突如其来的信息将水馨砸了个头晕脑胀。
幸而她现在要杀的只是普通的活死人。而且还有个苏羽卿在一边镇场。虽然有些头晕但当然也不会出事。她有些晕的理了一阵子关系,决定还是从头说起——
“凤凰阁的这段历史我完全不知道啊!”
被水馨略带谴责的眼神给盯了两眼,苏羽卿摸摸鼻子,也略有些不好意思。尽管……
“凰阁主也是真君。而且还是元婴中期巅峰的真君。她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又有谁会随意开口呢?不过,既然出现了这个的话,怎么也都要提起了吧。只是水馨你日后也还是别随意和人说起。”
如今的苏羽卿可已经跨过了筑基这个大障碍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弈情谷这种和凤凰阁并列的名门大派的核心,他依然这样忌讳,水馨也可以想见了,那肯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过去。
水馨点头表示明白。
“……凤凰阁从很早以前就是阴盛阳衰的门派。”苏羽卿说,“毕竟凤凰阁的根基是凰血秘境,而凰血秘境的特性,使储藏在秘境里的青鸾血这一类与风火无关的神鸟血脉,也偏向阳性,需要阴气中和——简而言之,凤凰阁的功法一向更适合女性。但依然有些资质特殊的男子是适合凤凰阁功法的,所以,凤凰阁早前当然也会收男弟子,只是数量少些。凤如旭真君早年就是这么拜入凤凰阁的。他父母家族都是凡人,本人却是意外的天才。而凰阁主则是凤凰阁上上任阁主的女儿。她的父亲原也是凤凰阁弟子,但因为无法结婴而从上上任阁主的道侣身份跌落,远走他乡。”
听了苏羽卿的这一大段“前言”,水馨的脑袋里冒出来三个大字——凤凰男!
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上上任阁主?”
“上任阁主就是凤如旭真君。”
果然,苏羽卿这么说了,“据说凤真君风采无双,初入凤凰阁,便得了阁主女儿的钟爱。因此扶摇直上。筑基期便从凰血秘境得到凤血,因而冠以凤姓,成为凤凰阁真传。金丹期与早一步结丹的凰真人结成道侣。此后,凤凰阁阁主在道儒之战中受到重创,陨落在天罚之下,初初结婴的凤真君就接手了凤凰阁成为上任阁主。”
“……真是典型的草根男发迹史啊。”水馨点头评价。
“依然是没大听懂你说什么,但莫名的觉得有道理。”苏羽卿笑,“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还算挺合情理的。天脊之约,道儒划界而治。修仙界在剿灭魔门八宗之后,从天道法则改变的打击下慢慢恢复过来。过了差不多几十年,就听说了凤真君与不少修仙界女散修及其他门派女弟子过往甚密……咳,出手大方。”
“听起来像是小人得志就猖狂啊。”
“目前修仙界里偶尔提到这件事,也都是这么说的。但后来的那一段事情真只是‘据说’。”
苏羽卿继续讲述,“据说凤凰阁一位朱英璇真人暗地里颇受凤阁主的威胁,屈与委蛇之后,反而找到了不少凤阁主的风流证据,捅到了凰阁主的面前。凰阁主本来一直不信,得了证据之后,才领了这位证人,在凤阁主去密会情人时领了这位真人去捉奸。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凤真君就此‘失踪’,成为凤凰阁的禁忌,凰真君带回了那位朱真人的尸体,自立为阁主。凤凰阁不再收男弟子,甚至废除了剩余几个男弟子的功力,驱逐出门……我师傅他们说,凰真君在凤凰阁才是根基深厚,她的母亲也留了许多东西给她。所以,纵使凤真君天姿卓绝,更早一步迈入元婴,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想见的。”
水馨的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道,“……还真因为是情殇啊。”
苏羽卿理解很快,“你是说现在凤凰阁教育女弟子的方法吧?是有点偏激。但凡是注意到了的,私下里多半也都这么说。”
由阁主开始,因为阁主的情殇,而对男人的态度走向了某个极端,从支持和辅助,变成了轻蔑与控制。
“嗯,听你说了这么一通,我觉得如今凤凰阁让人看不顺眼的地方都算是找到根底了。忽然觉得那些女弟子也有点儿可怜起来。”
苏羽卿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水馨却皱眉道,“还有下文的吧?”
“嗯,我刚才说了,那只是‘据说’,前面是修仙界的传闻,后面是凰阁主的透露。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其实谁也不知道。”
苏羽卿走得不是操控人心的路子,但玲珑心对感情方面的事情总是敏感一些的。
“对修仙界这些出了名的爱恨情仇,作为情宗弟子都是当做功课来研究的。”苏羽卿叹口气说,“我以前就有点感觉,凤真君最后几十年的传说,和他前面几百年表现出来的作为差距太远。而凰真君嘛,你应该也能有感觉。只看她这几百年的作为,你就不能相信,她能把感情的事情看得多清楚。”
水馨不知道凤如旭真君的事,但对苏羽卿的后半段话深表赞同。
只看雍国现在的局面就知道啦,想要通过控制男人的方式来控制国家,哪怕在凡人当中都行不通啊。
当然会有那种为了美色而放弃江山的男人,可会为了江山放弃美色的男人绝对更多得多。更别说那美人还不是魅惑邀宠型的了。像她见识过的朱离,朱离平时看着小白花,一碰到事,母老虎的本色立刻就出来了。
她们控制男人的方法貌似是强制按弹簧,没有不反弹的道理。
“但你刚才也说了。”水馨接口道,“这依然是合情合理的——凤真君可能是隐忍太久一朝爆发,而凰真君虽然感情的事情看不大清,但不等于她一定就什么都弄错。而且,凤真君如果真有一段时间红颜遍天下,那信物什么的流落在外,不也是挺正常的事?”
说着,水馨还挥了挥左手上那个被遗忘了一整个故事的信物。
她当然记得,这玩意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