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疏月和云游就一前一后地匆匆赶到了萦木阁。疏月一看见柳叶,两行泪就落了下来:“少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奴婢还以为……”疏月话没说完就哽咽了起来。云游更是愧疚地扑通一下跪在了床前,“少夫人,请责罚云游吧!是云游没有保护好少夫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是说跪就跪的,你给我起来!”柳叶佯怒道。
可云游是个死心眼的,认为柳叶的失踪就是自己的错,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柳叶无奈只好假装呵斥:“你个呆子,你再不起来,又如何能帮我报得了仇?你要一直跪在这里怄死我吗?”
“不是的,只要少夫人吩咐,哪怕刀山火海云游也在所不辞,但是这次确是云游失职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本夫人罚你就是了,不过这得等本夫人将要事办完再说,你就先起来吧。”柳叶知错云游的执拗脾气,也不敢直言相劝了,只好选了个折中的办法让他先起来了。
果然,云游听完柳叶的话后应了句“是”便乖乖地站了起来。柳叶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游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帮我集结二十来号护卫,记得要能打的,让他们在后门候着,我片刻便到。”,柳叶拧着眉思忖片刻继续说道:“你再派几个靠得住的人帮我将一个吴老六的人给找出来,记住了,我要活口!”
“云游即刻去办。”云游领命后就抱着伞出去了。
疏月熟练地从衣柜里为柳叶取出一套干净的襦裙,小心翼翼地帮柳叶换了起来,柳叶轻手轻脚地帮柳叶把襦裙解开,当襦裙落地,柳叶触目惊心的后背便毫无遮掩地露在了疏月面前,原本白晳光滑的后背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还被鞭子打得撕裂了囗子,由于最初没有得到治疗,伤口一度化了脓,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当她看到柳叶满身伤痕时,双眼不自觉的盈满了泪:“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将少夫人折磨成这般模样!”
疏月看着这伤口,越看越觉得惨不忍睹,急得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不行,我还是得请大夫过来给夫人你瞧瞧,否则你会疼的受不了的。”
“不用了,我回来的时候避尘已经帮我诊治过了,伤口也然上了药,现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柳叶及时用手拉住了要去请大夫的疏月,听到是避尘为柳叶诊治的,她先是一怔,然后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柳叶,失神地嘀咕起来:“他可是从来不轻易在人前显露他的医术的!”
柳叶没听清疏月的话语,只感觉到她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小心地提醒:“你帮我先把衣裳换上吧!”
疏月回过神来小心地答了句“是”。
“我回来的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柳叶小心吩咐。
“可是公子的斋祭还是需要您亲自来主持的。”疏月坚持。
柳叶轻轻一笑:“我不在的时候,祭祭不也进行的挺顺利的吗?既然一切顺利,那就继续让长姐打理就行了,而我既然对外称病了,那就一直病着呗,等处理完了锁玲珑这笔糊涂帐,断星楼那边的事宜也该理一理了。”
“锁玲珑?!”疏月差点惊叫起来。
“看你的反应,想必你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了,接下来的行动,你也不宜参与进来。这样,云游随我前去即可,你就继续留在乐羽宫帮长姐和避尘处理好斋祭的事宜即可。”柳叶一边交代疏月,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襦裙。
“那奴婢送您到后门与云游会合。”疏月说完便伸手扶着柳叶往后门赶了过去。
云游早早就在后门安排好了一切,一看到柳叶过来了,即刻迎了上去:“回少夫人,一切准备完毕,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我们云游可是越来越会办事了。”柳叶宽慰的朝云游点了点头,疏月扶着柳叶上了马车柳叶杀气腾腾地说了句:“出发吧!”一队视死如归的人马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锁玲珑赶了过去。
暮天阁内,慕幽琴着急地等着乌然做定夺:“阁主,乌娮带着一队人往锁玲珑去了,我们要不要出手阻止?”
“阻止?我为何要阻止?她和王肃雍为敌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乌然目不斜视地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思忖一番后,将手中夹着的黑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上。
“所以,你明明知道乌娮在锁玲珑也不救她?”慕幽琴说话间眼中掠过一丝哀怨。慕幽琴的话让乌然下棋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她深陷锁玲珑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吗?你又何必此时才徒生恻隐之心。”乌然的话让慕幽琴的脸顿生尴尬之色,是啊!让乌娮身陷锁玲珑与王肃雍为敌不是他们一早就设计好的了吗?她现如今又为何会心软了?大概是她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她太知道失了名节的女子会是什么下场了,当年她的母亲就是个惨烈的例子。她不想乌娮也落得和她母亲一样的下场。可是她更知道阁主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舔血,她不可以,更加不能让他的谋划有一点闪失,因此,两拳相教之下,她唯择其重!
“夏骍那边安排好了吗?”乌然淡谈一问。
“嗯,都安排好了,无论是王肃雍还是长孙一家都暂时动不了他。”
“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交给乌娮吧!她应该很乐意处置这个叛徒的。”乌然邪魅一笑,接着略有所思的看着慕幽琴说:“白玲露的事也该让乌娮知晓一二了,免得她老往逸韵宫那边瞎跑,还有尽量不要让上官星辰那小子给掺和进来,他可是个随时会犯浑的主。”
“是,我知道了,白玲露的事,我会即刻着手安排下去,至于上官星辰,我会派人多加留意的”慕幽琴挽起袖子优雅地拿起白子往棋盘上慢里斯条地落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