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铺里的仆人见无心来巡查,隔一段时间无心便要扮作买家来铺子里抽看工作员,所以当他们看到无心时已经能若视无睹。
“飘雪,来了彩云铺,我正好想送你一套裙子,来,我带你去看看。”
她拉着飘雪进了一间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工作室,推开门,目光望向屋子的正中间,一个木偶模特穿着一套雪白的长款百褶裙,群上的雪莲花栩栩如生。
“云岭冰峰素色寒,
雪莲典雅峭崖欢。
娉婷仙韵无尘染,
蕙质冰肌献玉兰。”
独孤飘雪看着雪白的裙子有感而发,目光中也带了几分欢喜。
无心心满意足的看着她高兴的模样,这套裙子是她特意按着飘雪的气质与身材而做的,结合飘雪喜爱的特点,这套裙子世间只此一条。
“不愧是大才女,这套裙子配上此诗正好。”
“无心你莫要夸我了,再夸我该找个洞进去躲躲了。”
独孤飘雪脸色爬上一抹红晕,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那可不行,你这么绝世的佳人,哪里能去躲那脏兮兮的地洞,应该躲在我怀里才是。”
无心转身抱着独孤飘雪的腰肢,像个老流氓一般不停揩油,弄得独孤飘雪脸色更红润了。
“你个不正经的坏丫头。”
独孤飘雪娇嗔的推了推她,假意生气躲开不理她,但随即又拉起了她的手。
“你送的裙子,我很喜欢,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最合我心意的了吧,无心你,很了解我。”
“我们如胶似漆的,我也该了解你了。”
自从与飘雪认识以来,飘雪几乎每日便要约她赏景喝茶,这来往间她就记下了飘雪的喜好。
“可是很抱歉,我不是很了解无心,有时感觉你像个天真贪玩的孩子;有时感觉你像个杀伐果断的女王,很奇怪,别人带着面具会很虚假,但你不一样,感觉每一面,都是真正的你。”
独孤飘雪想着那日无心临危不惧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她。
“了解我,其实不需要的,我自己也不了解我自己。”
每个人,在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面具也有所不同,扮演的角色也在随意变幻,其实她早已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也不了解我自己,应该没有谁会完全了解自己吧,如果有,那样的人也太恐怖了。”
她想,一个能把自己看透并能控制的人,那他岂不是将人心掌控在手心之中,这样的人未免太过恐怖。
无心见气氛有些低沉,立马拉着飘雪要求她穿上衣服试试。
独孤飘雪触摸这群子的衣领,精致的图案真的的是惊艳了人心。
“不要了吧,弄脏了多不好,这条裙子让我完全生不起一丝想穿上的念头,因为它太美了,犹如稀世之珍,不敢亵渎,我想把它带回去,珍藏起来。”
“裙子是你的,你做主就好。”
她觉得有些可惜,她想看独孤飘雪穿上裙子美丽的样子,然后将她的模样记下来,回去画一副美人画在她过生时送给她,看来只能靠自己想象了。
日子悄然流淌,京城频繁有人死亡,终于这事惊动了龙位上的那位。
皇帝派出大量的官差去查这离奇死亡案件。
若是平常人家死了这么多人,也就担心是什么疾病在传播,可这死的都是官家之子,这件事也就显得非常不寻常。难道是有人故意对官家复仇,皇帝被这个突然冒出无依据的想法而吓得一整夜睡不着。
第二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就把这件看似可有可无的案件偷偷交给了百里思雷调查,纵观满朝文武,他最信的只有百里思雷一人。
因为这是件暗查,百里思雷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检验尸体,所以就派人去挖那些刚被埋下还是新鲜的,可当他们打开棺木时,诡异的都空无一人。
皇帝立马确定了案件,,这就是一场针对官家的复仇,而且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那人势力,无论在宫中,还是百里府,以及各位官家,可能都有眼线,这是多么恐怖的一股势力。
既然无法从尸体入手,那就只能从根源查起,卖身葬父的女子在街上还是很好寻的,可那些人一直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那些女子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人根本无从查起,终还是打草惊了蛇。
皇帝更加恐慌,对谁都疑心重重,偏偏西方岩城地区还出现千年不见一次的大地灾,大洪灾,虫灾,被摧毁得一塌糊涂,荒郊野岭,几乎无人生还,百里思雷也为这事操碎了心,白头发遮不住他沧桑的脸。
无心不在乎江山易不易主,但看见老爹如此操心,还是决定插手,帮一帮,当晚,她就把那日见到的女孩模样,画了一副素描送到了老爹的房间,并标明了女孩的特征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喵喵~”
主人,干嘛插手这些凡人的事情。
馒头爬上无心的床,坐在无心的肚子上,两个雪白的爪子不满的踏着无心软软的肚子。
“馒头别闹,快去睡觉。”
馒头扭头,那么小一个窝,哪有大床舒服,哪有主人的肚子舒服,不去。
“馒头,你是公的母的,最近飘雪也想要一只白猫养,我去给你找个伴,你们生只小猫给飘雪玩玩吧,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品种高优的,不会委屈你。”
无心露出邪恶的笑脸,不停的摸着馒头的耳朵,又搓又揉。
馒头被摸得猫毛都竖了起来,猫皮疙瘩都出来了。
“喵喵~”
主人,我可是一只不好猫色的猫啊,你不能强迫我跟猫在一起。
无心抱起馒头,拈开他肚子上厚厚的毛,馒头拼命挣扎。
“喵!喵!”
主人!我是只公猫啊!你这样,人家、人家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你了,啊!好羞涩!
无心确定之后又给他把毛盖了回去,当看到馒头一脸羞涩,没错,就是羞涩的表情时,无心想起什么,顿时大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耳朵。
“你通人性,你的后代想必也不差,以后我跟飘雪通信,还要靠你们父子了。”
“喵!”
你把我当什么猫了!
我才不要跟那些死猫生子!
馒头生气的跑了出去,独自坐在一颗树上,对月亮抱怨着自己的委屈。
夜深,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越发恐惧,一处如血的红潭中,飘浮的尸体有无数条黑虫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