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阳第一次真正的面对短道,面对短道速滑运动员的训练。
黑龙江冰上训练基地里,她站在训练厅,看着一众运动员腰上绑着带有强韧弹性的带子,不停的在速滑短道上做着侧身倾倒得动作,在完全紧绷的绳子下,他们持续着僵持拉锯,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哪怕额头已经汗水淋漓。
这样的训练她看着皱眉,他们一但失去重力,很可能就会被弹绳的惯性给拉拽回去,站不稳脚面的而撞上墙。
在此之前,关于短道速滑,她只在体育频道,以及新闻中匆匆一瞥而过,也许是私心作祟,让她不愿多看上一眼。
但有时,不受控制的她也会在经过电视机时下意识驻足看上几眼,身旁的人在激动呐喊,她的目光却只在比赛场外搜寻。
找不到希望看到的人上时,她会略带失望地离开,但真的看到那一抹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时,她却只想落荒而逃,不愿再多看一眼了。
对于短道速滑,她一直是处于刻意疏离,又满是好奇的心里状态。
但这一次,她是以一个实习队医的身份站在这里,第一次正面接触了解短道速滑这个她本不了解,如今却被她怨着,恨着的项目。
几天前,当她得知自己将从医院调到训练基地,成为国家队实习队医时,一开始她是抗拒的,因为一些原因,使她对短道速滑,一直存在着偏见甚至是恨意。
她想了一夜,彻夜难眠,最后还是踏上了行程,她想看看,这个能让“她”坚守一生的短道速滑,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让她抛弃家庭甚至女儿。
只是这第一眼就看到他们这样训练的状态,她便就是越发的不解,明明一个个都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竟然还在坚持着死磕。
这样挑战身体的极限,对身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受伤。
萧阳的眉头深锁,神色凝重,站在旁边负责带领她的队医白笙却温和一笑,轻声言道:“表情这么严肃,是看到他们这样训练,觉得不舒服吗?”
萧阳摇摇头,没说话,但不置可否,白笙理解她的心情,倒是没再多说过问。
白笙的体贴与绅士,让萧阳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个叫白笙的队医,萧阳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她从加拿大飞到中国,当天过来接机的就是他。
一身白大褂,身型高挑,与许多到了54岁的中年男人截然不同,他浑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风度,无不彰显着他高贵不凡的修养。
就像穿上干练的西装后,摇晃着高脚杯,在豪华奢侈的场所参加宴会,与商业伙伴高谈阔论的大老板,使他在机场格外瞩目。
萧阳性子比较冷淡,沉默寡言,给陌生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不好接触,也很少有人会主动跟她说话。
察觉到自己的疏离导致了气氛的冷场,萧阳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他脸色突然一变,忙拎起医药箱,快步走了。
萧阳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发现果真是有人受伤了,脸色一沉,她立马也快步跟上。
所幸的是突发意外受伤的这个女孩子伤害不大,只是因为坚持不住又不愿意放弃,导致疲惫之下,被弹带的惯性给拽了回去,整个人撞在了墙上。
白笙及时给她做了检查,表示幸好没事安慰了她几句。
萧阳要帮她将束缚在身上的绳子解开,搀扶她去休息,却被她微笑拒绝了,说自己训练还要继续,缓一会就没事了。
萧阳怔住,她都受伤了还要继续?是他们的教练要求的吗?如果是,她非阻止不可。
只是不等她为她打抱不平,白笙就伸手拉住她,对她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他说:“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不要阻止,我们能做的,就是治疗他们的伤,其他的,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
萧阳就更加不解了,她也就十几岁,长得清秀乖巧,在学校或家里绝对是被呵护宠爱的那一个,而不是在这封闭室里每天辛苦训练。
“萧阳,短道速滑全国锦标赛要开始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比赛对运动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医生不会轻易放弃一个病人,运动员绝对不会懈怠每一场比赛,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吧。”白笙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话是提醒,也是安抚。
萧阳没说话,只是觉得心情很沉重,还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