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神奇。”
他曾经听过爷爷这样讲过。
虽然当时还小,并不明白他到底指的是什么,不过现在,他似乎是知道了。
一个人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人也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论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命运只会作用于生者,他没有死,命运眷顾了他。
时朗微微侧头,看着熟睡中的安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当然,他也被命运眷顾了呢,他似乎睡了一个很沉的觉,很沉很沉。
……
下雪了,伴着微风吹拂,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丝丝缕缕的棉絮。大雪片密密地飘着,像织成了一面白网,天地间融成了一体。
冷风吹拂,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十二月下旬。
安阳换上了白色的毛球大衣,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颈肩围着一条乳白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对可怜兮兮的大眼睛。
昨晚降雪前的天空一片混沌,间或飘下一些雪片。落在坚硬的小径上,从在灰白的草地上,没有融化。
没想到雪一夜就下的这么厚而且还没有要停下反倒是越来越大的样子。
“今天是圣诞节啊。”
安阳呢喃一声,对着镜子将帽子摆正,又瞅了瞅自己,才安心出门。
那是一个黑色的身影,安阳的眼镜弯弯的,不论是看多少次,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他倚靠在门边,双臂环胸,一脸冷酷的高冷模样。
即使是在森冷的冬日,他身上也还是一片黑色,看起来并不厚实的薄款羽绒服,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显得有些单薄。
“狼哥哥,我来了。”安阳笑着跑到了他的身边。
时朗侧头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直起身来,“换个衣服、磨磨唧唧的,这还没到深冬呢。”
“要换个既保暖还好看的衣服当然麻烦了,总不能邋邋遢遢的,会给狼哥哥丢人的。”安阳俏皮地笑着,跟着时朗上了车。
“丢什么人啊,时家媳妇无论做什么都是高贵的。”他可是知道他的亲妈在公众场合坐地装哭,他爸也坐地哄人的样子,也没人敢说什么。
“……”安阳无语,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说道:“王叔呢?”
“放假。”
时朗说着,便开了车。
一路上静悄悄的,车辆都行驶的十分缓慢,天越来越冷了,路上湿湿的,景色是如此的寂寞而美丽。
到了学校的停车处,时朗才停车。
安阳下了车,顿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天气真冷,在寒气中一切都仿佛结了冰,便是空气,也象快要冻结的样子。
安阳对着手哈了几口气才缓和了不少。
“裹成这个样子还冷?”时朗瞪了她一眼,这一早上到底在干嘛?
安阳可怜兮兮地回视,她就是冷啊,能怎么办,这已经是她最厚的衣服了……
话说,要是裹得更厚一点,怕还要被别人笑话了。
虽说现在也没有什么风度可言。
时朗无奈,拉着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下次给我穿厚点。”时朗扔下这句话,便拉着她走了。
“知道啦。”安阳嘿嘿笑着。
一路上,学校里的树上都挂着彩灯,甚至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棵棵装饰华贵的圣诞树。
看来那些富贵的人没少出钱出力啊。
圣诞节,大家可都是十分期待呢。
踏进教室,安阳眼前一亮,教室里也有一棵圣诞树,不过相比于外面的倒是小了许多,但是上面的装饰却也不含糊。
挂满了彩灯和小礼物。
教室里装饰了各种彩带和彩灯。
“小安阳快来。”丁然远远的就招呼着。
安阳回到座位,看到了桌子上摆满了礼物。
“这是……”
“送你的礼物啊,这个粉色的盒子是我的呢。”
“谢谢~圣诞快乐。”安阳微微笑着,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物盒子。
她当然也不会忘记准备啦。
打开了盒子,丁然送的是一对亲手织的手套,虽然卖相很一般,但是心意十足。
“咳,织成这个样子已经是我最高杰作了,你对比下我哥的就知道了。”丁然脸颊突然泛红。
“很不错了。”安阳将手套戴在了手上,果然不冻手了。
“嘿嘿,还不错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戴手套。”
丁然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礼物盒,里面是各种形状的巧克力。
“我用的制作曲奇的模具做的,块有点大。”安阳也笑道。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丁然直接拿起一块啃了一口,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