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安歌的身后,心里想着冰寒穷奇的话,有些惴惴不安,“这个墓中的墓主到底是谁?为什么冰寒穷奇会要你杀了他?难道埋在这里面的人还没有死?”
沈安歌听了我的话,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尸变。”
“尸变?”我惊讶的反问,心里蓦然冒出冥棺兽控制的那些跳僵,身形死板,刀枪不入,“所以说,墓主会变成僵尸吗?”
“僵尸并不棘手,就怕这墓主会变成开了灵智的千年尸王,那就麻烦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沈安歌这个人一向比较自信,能让他说出“比较麻烦”几个字,那就是十分麻烦的意思了。我想的入神,没有注意沈安歌已经停了下来,于是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于凝重,引得他失笑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还没见到,就已经让你如此的担忧了吗?我们不是来这里和他抢东西的,到时候不要和墓主正面交锋就是了。”
沈安歌说完抱了抱我,坚定的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么多。奇怪啊,我平时也不是那么容易悲观的人啊。
幽深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怎么走也走不到。墙壁上燃烧的蜡烛也始终维持在同一个高度,应该是有人在上面刻了符咒,所以蜡烛才会永远也烧不完。
我们缓缓的走在这里,仿佛走在时间的缝隙之中,单调乏味的甬道实在是令人感到压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充斥着越来越多的负面能量,就像是有一个恶魔一直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特别心烦。
这个甬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还有实力高深莫测的臭道士他们,是不是也在暗处偷偷的监视着我们,墓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怪物,我和沈安歌会不会死在这里……
这些念头疯狂的在我脑海里面交织,就像是有一万张嘴一直在不停的说话,弄的我真想一头撞在墙上,好让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隐约中,似乎看见沈安歌关切的眼神,他在叫我的名字,语气十分的焦急。但是我的脑袋简直是太疼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听清楚他再说什么。
我的眼睛渐渐被红血丝覆盖,最终我大叫了一声,挣脱了沈安歌拉着我的双手,没头没脑的往前面跑。
奔跑之中,我的脚被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脑海中的声音还是交织不断,“你有什么用,每次都是拖累别人,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眼神变得麻木,心里竟然渐渐的认同了脑海中的声音,一头就往墙上撞去。
温热的血淳淳流出,我的眼前一片血红的颜色,“好疼。”
疼痛缓慢拉回了我的神志,我明白自己是被甬道之中的脏东自给魇住了,它想迷惑我的心智,让我寻死。
没那么简单!脑海中,那声音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我连忙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默念清心诀,“冰寒千古,万物犹净,心意气静,忘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随着清心诀的念动,我的脑海渐渐清明起来,那脑海中的声音也不在疯狂的叫嚣。恍惚间,我听见一阵飞蛾振翅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白色的飞蛾从我的耳朵里面钻了出来,仓皇的就想往外飞。
那只飞蛾的翅膀上有着点点的黑斑,随着煽动翅膀,黑斑竟然会自动变换,一会儿像是一个骷髅的面容,一会儿又像是一个扭曲的人脸。
鬼面蛾!这是一种可以扰乱人心智的飞蛾,它引诱人寻死后,会寄生在尸体中产卵孵化,令人防不胜防。
我连忙掏出伏魔刀三两步走上去,挥手将鬼面蛾的翅膀砍断,它便摇曳着落在地上,挣扎着扑腾着怎么也飞不起来,一会儿之后竟然化作了一道青烟。
我正在纳闷,这只鬼面蛾到底是从哪来的,看到它化作青烟之时我便明白了,这只鬼面蛾是古墓中的尸气和怨气化成的,比真正的鬼面蛾还要难对付。
“沈安歌!老公!”看着鬼面蛾消失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安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即使是刚刚我自己跑开了,可是我也没有跑多远啊。
我朝着身后的甬道又走了很久,弄的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这个甬道似乎漫无边际,怎么也不到尽头。我走着走着竟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往前走,还是在往后走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鬼打墙。对,也许我在这里绕不出去,就是因为遭受了鬼打墙,所以才会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拿出伏魔刀在墙壁上刻了一刀,然后继续往前走。没过一会儿,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伏魔刀在墙上留下的刀痕。
果然!我心里暗道,咬着牙想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以前遇到鬼打墙都是一些怨灵施展的障眼法,可是这次显然是不一样,连伏魔刀都破不开。
爷爷的书上曾经说过童子尿可以破解鬼打墙,可是我也不是童子啊。
我懊恼的撑着墙壁苦恼不已,却感觉自己的手摸到一个硬硬的、滑滑的东西。
定睛一看,墙上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光洁的青石砖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可是指尖的触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确实摸到了什么东西,难道说我的眼睛骗了我?
正在思索着,指尖的硬物缓缓晃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
鬼面蛾!我脑中灵光一现,连忙摸出一张驱鬼符贴在身上。果然一阵细密的嗡嗡声传来,鬼面蛾振翅在我的耳边飞舞,却被驱鬼符挡在身侧,无法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