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用力抱了我一下,抬眼看了眼徐家的大院,叹息道,“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我们把这些尸体集中起来,烧了吧。”
沈安歌用法力,三两下就将尸体搬运到了院子中央,让我和程双儿站在一边,然后他放了一把火,将那些尸体都烧了,十几具尸体,在鬼火的焚烧下,不过十多分钟,就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沈安歌找了一个瓷罐,然后将骨灰装了进去,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骨灰埋了进去,我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埋骨灰的地方,拜了几拜,程双儿见状,也走过来拜了几拜。
沈安歌挥了挥手,将院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沉声说,“走吧。”
就在我们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阵温柔的哭声传来,打破了院子里的死寂。
我立马将伏魔刀抽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是谁在那装神弄鬼?”
哭声顿了顿,然后又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听起来很稚嫩,应该是小孩子的声音。我激动得说,“不像是邪灵作祟,难道是有人幸存了下来?”
沈安歌不置可否,只是拉着我循声而去,跨过庭院穿堂,终于来到了一个院落的厨房之中。这里看起来很是偏僻,厨房的大门紧闭着,而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正是从这紧闭的大门另一边传来的。
沈安歌的手在空中一抓,紧紧的握住了寒铁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将我护到身后,一脚踹开大门,却见里面空空荡荡,别说臭道士了,啥都没有。
厨房内稚嫩的哭声变得清晰起来,沈安歌牵着我的手,警惕的走进厨房,环顾一眼四周,指着墙角一个大瓦缸说道,“声音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那个瓦岗看起来像是古人用的那种,陶瓷烧制,足足有半人之高。
沈安歌担心有诈,叮嘱我站在原地别动,他朝着瓦岗走去,起悄悄往前挪动,紧紧握着伏魔刀,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那边,沈安歌已经揭开了瓦缸上面的原形木盖子,低头看了一会,转头对我笑了笑,“过来吧,是一个小孩子。”
我赶紧跑上前,低头一看,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坐在装了半缸米的瓦岗之中,埋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哭。
许是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打了一个哭嗝。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不满泪痕,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张开双手,委屈的叫了一声“要抱抱。”
还没等我伸手,沈安歌已经把他从瓦缸中抱了出来,小男孩一看抱着自己的这个人黑着一张脸,又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坏人!坏人!”小男孩撇着小嘴儿,和沈安歌大眼对小眼,看起来对抱着自己的人十分的不满意。
“我要姐姐抱抱。”小家伙转头看着我,一副不给他换人就要继续哭的架势。
我暗笑,从一脸不情愿的沈安歌手里接过他,呦,小家伙还挺有分量。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我柔声的问怀里的小胖墩。
“我叫徐清……快三岁了。”小胖墩说话吐字很清楚,说道自己年龄的时候,还伸出小手指头来给我比划着,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
“爸爸,妈妈……”小家伙很快的就开始要找自己的父母,我和沈安歌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对小徐清的怜惜,可怜的孩子,他还这么小,就变成了孤儿。
我骗他说,他的父母出远门了,我们是他爸爸妈妈的好朋友,帮忙照顾他。他嘟着小嘴生闷气,“爸爸说和我玩捉迷藏,让我藏在米缸里不许出来,他怎么不来找我?”
我安慰了好一阵,才将他安抚好。
我们带着他离开徐家的时候,不敢走正门,怕他看到满院的狼藉,沈安歌让我捂住他的眼睛,直接带着我们瞬移到了汽车前面。
上车之后,我特意坐到后面,好方便照顾徐清。程双儿就赶紧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一会沈哥哥长,一会沈哥哥短的,沈安歌连理都不理她,直接将她无视。
我们驾车前往距离这里不远的徐福村,而身后那座真正的徐家祖宅,又隐藏在了磁场的掩盖之中,也许永远不会有人发现这座死去那么多人的宅院了。
徐清在我的怀里,嚷着肚子饿,要吃的,我在背包里摸来摸去,才摸到一个小面包,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嘴角上都沾上了面包屑,不由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这孩子被家人藏在瓦缸里面,好久没有吃东西了,饿坏了。
吃完小面包,他砸吧着嘴说口渴,要喝qq星,可是我们在休息站只买了两瓶果汁,根本就没有奶,我只好先哄他喝点果汁,等到了镇上在买qq星给他喝。他懂事的点了点头,抱着果汁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喝完之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姐姐,你真好看。”
沈安歌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酷酷的说,“不许打你姐姐的主意i,她是我的老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够了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小家伙吃饱喝足,很快就犯困了,徐清不一会儿就在我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迷迷糊糊的喊了两句“爸爸妈妈”,听得我忍不住的想哭。
徐福村是名副其实的旅游胜地,仿古的街道和商店已经发展的十分的商业化了,游人如织。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于是我们就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程双儿拿着自己房卡,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上楼了。
小徐清扒着我的脖颈怎么也弄不下来,沈安歌皱眉看着这个“牛皮糖”,凤眸一凛,向我表达他的不满。
我干笑了两声,最终还是认命的用发酸的手抱着他往房间走,开门之后,看着我抱着小胖墩进浴室,沈安歌的脸色更加的黑了。
我正在浴室里面放洗澡水,徐清迷瞪着眼睛,打着哈欠,乖巧的趴在一边。温热的水,充满了整个浴缸,我抱起小胖墩给他脱衣服。
这时,一个冷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干嘛?”
“给他洗澡啊。”我理算当然的回答。
沈安歌走了过来,用浴巾盖在小徐清的脸上,神色不虞的看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说过吗?”
我瞬间就无语了,这位大爷这是要干嘛,怎么一直和一个小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