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定了定神，哑着声说，“放他们走。”
“教授！我们怎么能放吸血鬼走呢！万一放走了他们又吸人血……”
有人反驳道。
但这点微小的反驳，在大多数人的默许中，实在螳臂当车。
围着他们的人纷纷退到一边，让出了一条小道。
江策冷淡看了一边的老太太，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微微一顿，嗓音冰冷说，“你那个学生，我以后不想见到。”
“下次要是在被我看到，我一定咬断他的脖子。”
扶着许教授的几个学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江策看了他们一眼，抱着人走了。
他抱着薛止离开的时候，后面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他们一直看着他离开，直到江策的身影彻底消失到看不到，老教授才一下子跌倒在地，像是软了骨头似的怎么也扶不起来。
“教授！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身旁立刻有人去扶起了她。
老太太缓了好一阵子才被扶了起来，扶起来以后又像疯了似的目无聚焦地呢喃着，“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还活着，他怎么……”
“怎么会，怎么会呢……”
“教授，教授，您怎么了啊，刚刚那只吸血鬼是谁啊，您怎么会认识吸血鬼呢……”
身旁有人问她。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实验品！是研究所第一批实验品……”
江策，就是当初他们研究所里的第一批实验品中的一个，那时候他们每天都要打药，要被电击，要被放进冰库里……
他们的试剂之所以对他没用，就是因为以前打过太多了，他早就有抗体了。
A城之所以吸血鬼这么多，就是因为他们当年无意中找到了一具吸血鬼的尸体，从中提炼出了血清，希望人类能和吸血鬼一样长寿敏捷。
血清提炼以后，他们就找了不少实验品，先是用动物做实验，后来又找了人，一共五个孩子，其他四个都在实验中陆续死了……
后来，似乎是吸血鬼们发现坟墓被挖了，来寻仇，一群吸血鬼咬死了实验室不少人，也包括那时候被关在实验室的江策。
原本，她以为江策也已经死了的，可他怎么还活着，而且还这么年轻？
“实验品！？”扶着许教授的学生脱口而出，他瞪大眼睛看着许教授，“你们……用活人做实验？”
许教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像着了魔似的呢喃，“……他还活着？他怎么还活着呢，他不是应该已经被吸血鬼咬了脖子死了么？”
“我已经老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年轻……”
扶着她的学生蓦地松开了手，饶是他再笨，也该明白许教授的意思了。
“你们怎么能用活人做实验！那是活生生的人啊！”男孩忽然大喊道，他往后退了一步，觉得受到了人生最大的打击。
他的老师，他最尊敬的、愿意为了研究奉献生命的老师，竟然曾拿活人做过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