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长安,江芜月瞬间明白为什么觉得沈星泽跟人像了。
沈长安简直就是中年的沈星泽,这两人的容貌几乎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年龄留下的痕迹。
江芜月转头对江一说:“给他清理一下,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罢,江芜月找到了沈胤泓说了这件事,并道:“沈星泽和沈长安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沈长安跟他们之间其实还有一些合作,不过那是沈佳颜用五公子的名号跟人约上的。至于对方是否知道他们就是五公子,五公子就是江芜月,这就没办法肯定了。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看住沈长安,找出最后的牧笛。
江芜月又同沈佳颜说了这件事,并让她好好的保护自己,别被人伤到额了。
沈佳颜自然是点头答应。
此时,江芜月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某个人。
“夫君,今晚我想去一趟皇宫。”
沈胤泓一愣,道:“找江念初?”
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对方,江芜月点头,“是,她知道赵廷元不少事情。如今被人丢进了冷宫,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据我所知,江念初这些年可是没有搜罗到什么下属。”
也就是说,江念初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人,如果她真的想要活下去,离开赵廷元的话,江芜月就会是她最后的家救星。当然,也要她自己能够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想着,江芜月道:“如果把江念初带出来,我觉得咱们肯定还会有不少好事的。”
沈胤泓对于江芜月的想法,只要不是错误的,都持支持的态度,即便是错的,那也是支持的,只要江芜月高兴,其他的都无所谓。
不过在进宫之前,江芜月还是跟沈雨泽见了一面。
“你跟沈长安是什么关系。”江芜月毫不拖沓,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亲人?还是父子。”
沈雨泽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太有迷惑性,不过他跟沈长安,的确没有什么亲亲的血缘关系。
“沈长安是个堂叔,跟我完全不一样。至于容貌,我很怀疑他就是用我的。”
江芜月新不新是一回事,现在更重要的情况在于,他们该不该相信沈雨泽的话。眯了眯眼,江芜月看着沈雨泽说:“你说这个话,可有什么证据?”
“我们两人如此相似的脸,不算是证据?”
江芜月摇摇头,“脸相似而已,算不得什么证据。我会让人继续查,不过目前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低头看着沈雨泽,江芜月道:“盛京中处处都是危险,你可得好好的活着。”
沈雨泽咬牙,去也无可奈何,对于堂叔的面孔跟自己的一样,他完全都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原因。若非江芜月同他说了。只怕他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江芜月跟沈雨泽说完后,一直等到了晚上,乔装打扮一番,她同沈胤泓一起,去了皇宫。
“夫君,你说皇宫的冷宫,在什么位置?”
江芜月看着手中的图纸,抬头看着沈胤泓,“方才江一同我说了半天,结果我一个没记住。”
“无碍,我知道就好。”
说着,沈胤泓直接抱起江芜月,往另一个方向飞过去。
两人不时的落在宫殿的屋檐上,轻轻的一踩,又到了另一个屋顶,江芜月早已习惯了被沈胤泓抱着飞过来飞过去的样子,这会儿也是十分享受的靠在沈胤泓的怀里,手指轻轻的摩擦着下巴,想着自己要是看到了江念初,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不过不管说什么,对方肯定都是会被吓到的吧?
江芜月唔了一声,道:“夫君,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江念初,其实我就是江芜月呢?你说她会不会相信我?”
“若是不信,让她信便是!”
如此霸气的一句话,江芜月眉眼弯弯,“夫君就是霸气,不错,她若是不相信,我们便让她相信就是了。”
不多时,沈胤泓停在了一处宫殿的院子里。
这院子是可见的苍凉,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就是地上的花草都没了,全是枯草,到人的膝盖这么高。
还有一棵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的歪脖子树,大半夜的这么看着,有些怪渗人的。
江芜月啧了一声,江念初居然就住在这种地方?她也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她自己选择的路,如今报应来了。”沈胤泓对江念初没有丝毫的同情,对方的做法从一开始就是在作死,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了别的退路。
江芜月走到宫殿门口,发现这门被人用锁链给锁上了。小孩儿手臂粗细的大铁链子,也是江念初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啧啧两声,江芜月拿出一个瓷瓶在铁链上倒了一些液体,铁链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下一瞬,铁链自动断开。
江芜月抬步走了进去,却被一柄长剑抵住了喉咙。
不过下一瞬,抵住她喉咙的长剑就被沈胤泓一指弹断开,而她也被沈胤泓往后一拉,藏到了自己身后,至于眼前的那人,红着一双眼,身上衣衫褴褛,不是江念初又是谁?
江芜月从沈胤泓身后探出头,把江念初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姐姐,你这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怜。怎的,皇上不要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江念初一愣,抬头看着江芜月道:“你是,江……唔!”
江念初捂住了喉咙,就在刚刚,江芜月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药丸,然后她现在就不能说话了。
无奈的摊手,江芜月道:“姐姐,你最好还是别说话,也别叫唤,我今日过来,是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当然,你也可以不听,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江念初呜呜两声,江芜月却不搭理她,看了眼四周,拉着沈胤泓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好的时候,皇上对你是好得不得了,到了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姐姐,你说当初你一心一喜要嫁的人,现在可给了你想要的生活?”
江念初瞪着江芜月,她发现自己现在非但不能说话,还没办法动了。
“别挣扎了,我能让你动吗?你方才还想杀了我……罢了,我也实话实说,我早就回来了,此番回来就是为了报仇。华家你知道吧?就是这次在皇宫里十分嚣张的那群人,都是华家的。你变成这幅模样,虽然有些自己的原因,不过若非因为华家,赵廷元也不会这么忙着处置你,你说是不是?”
江芜月看着江念初,眼里透露出了几分惋惜,“以前我总觉得,对于你就是要赶尽杀绝,可是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我娘没死,你们对我的侮辱,这些年多少我也还回去了。不过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沈胤泓捏住江芜月手,无声的安慰,让江芜月心里暖了暖。
“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年赵廷元在暗处部署了什么,你知道什么全都跟我说了,我会帮你逃出去。离开盛京,永远都不会回来。”
听到江芜月的话后,江念初挣扎的身体停了下来,她看着江芜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自己现在这个结局,是咎由自取,但现在江芜月却打算帮她?这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江芜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我也没什么,只是不想去麻烦别人,姐姐若是知道的,通通跟我说就好了。”
说着,江芜月看了江念初一眼,见她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起身走到她身边,拿出一颗药丸给她吃下去,说:“好了,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江念初没有大喊大叫,眼里是说不出的坚定,“你真的不恨我了,愿意帮我?”
“恨,是肯定恨的。不过没必要了。”江芜月笑着说:“我现在有家有室,还有孩子,身边围着一圈对我好的人,为什么还要跟你过不去?”
江芜月没有炫耀的意思,可她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在炫耀。
江念初咬紧牙关,道:“好,我答应你。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但前提条件是,你得先把我爹娘,送出盛京。”
跟江芜月不同,江念初毕竟是在阮氏和江耀的呵护中长大的,她念着自己的父母,其实很正常。
不过这也是无形中的,把江芜月从他们的家里踢了出去。
只是,江芜月也早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杯沿,江芜月道:“然后呢,你还想要什么?”
“十万两银票,我要是银票,不要其他的。还有,给我备好马车,一定要安全的把我们送出盛京,甚至找到最后的落脚点。”
“没问题。”这些都是江芜月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她等的是,江念初最后的条件。
果不其然,江念初等到她都答应了,犹豫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最后,我要你答应我,杀了赵廷元!把他的尸首送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