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阮氏忍不住了,开口说:“小二,你这个嫁妆是不是要得太多了?哪有人家嫁姑娘备两份嫁妆的?”
江芜月不看她,只看江耀。
江耀却皱起眉,华氏当年的嫁妆他也知道,一样的六十四抬,还有些陪嫁的铺子和庄子,郊外还有良田。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少说也是几千万两,同样放在库房没动过,但江芜月现在全部都要拿走,这库房可就要空了一半……
见江耀犹豫,江芜月又下了一剂猛药。
她说:“父亲大人,芜月要嫁的人可是当朝忠武将军!这是圣上亲自下旨赐的婚,对咱们江家来说这是多大的荣耀?芜月嫁过去那就是将军夫人,还是圣上亲赐的将军夫人!现在我只是要我娘的嫁妆过分吗?”
这是过分吗?这简直就是太不要脸!
阮氏气极,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小二这话说得严重了,你娘给你准备的嫁妆不是已经够了吗?”
只要六十四抬她都已经快心疼死了,这小贱蹄子还想要更多!门儿都没有!
江芜月闻言垂眸,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那还是让姐姐嫁……”
“不行!”江念初瞪大了眼睛打断了江芜月的话,那么多的嫁妆她也不甘心给,但比起嫁给沈胤泓,这点嫁妆又算什么?
这么一想,江念初又看着阮氏说:“娘!其实小二说得挺对的,这毕竟是圣上赐婚,何况咱们江家也不是拿不出这么多嫁妆不是?”
阮氏无法,只好答应了。可眼神却像是淬了毒,死死的盯着江芜月,好像只要她再多说一句,就要弄死她。
若是放在以前,江芜月可能还会避让三分,但今天,绝对不可能。
面带微笑的看着阮氏,她说:“最后一个条件,我要给我娘办一场风光的法事,并带走我娘的牌位。”
“小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江耀觉得这个条件过分了。“你娘是江家的夫人,她的牌位就该供奉在江家。”
江芜月闻言一笑,说:“父亲难道忘了,当初我娘死的时候,二娘找道长算过了,我娘刚走,牌位就放进江家祠堂不好,所以我娘的牌位到现在都没能放进江家的祠堂。”
江耀怎么可能忘,这件事他跟阮氏提过几次,不过被阮氏推过去了,后来他也就没再提起。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同了江芜月的做法。
“小二,你娘的法事可以做,但你是嫁出去的姑娘,家里面又不是没人,哪里有拿着亲娘牌位出嫁的?”
江芜月却不管,直接说:“这是我嫁给沈将军的最后一个要求,答应,我就嫁。不答应?就算你们同意了前面两个条件,我也不会嫁。”
这下江耀和阮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芜月一开始的目的可能就是这个,前面两个条件也许只是为了迷惑他们而提出来的。
可如今,他们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阮氏一想到每日盛京里关于沈胤泓打杀下人的消息就觉得心悸,她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从沈府抬出来的众多尸体中的一个。所以哪怕她恨得手指甲都嵌入了掌心、脸色发青,她也只能笑着说:“老爷,这好歹也是小二的一片孝心,咱们就成全了她吧。”
阮氏憋屈又愤恨的表情落在江芜月眼中,她只觉得内心十分畅快,心中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笑容十分诚恳的说了句:“多谢二娘成全!”
气得阮氏差点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