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熠寒幽冷的目光骤然看向虚白，剑眉紧紧拧着，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用力捏着，“师父，你明知道她远比我的命重要，为什么要告诉她！”
虚白不忍直视他的眼神，当初他也是有此私心。
缓缓说道：“你的命也重要啊！而且你以为如果你死了，那丫头会独活？”
“她承受了九次心口上的无人能及的伤痛，几乎付出了生命才换回的你！”
这时魏柳苍白着脸色，踉跄着迈步上前，“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都不说？”
魏柳抖着唇，泪眼婆娑大声质问：“你们知不知道当年小颜是怀了身孕的！”
闻言，墨熠寒高大的身躯狠狠一颤，他猛的看向魏柳，嗓音里的颤抖那么明显：“柳姨，你你说什么？”
魏柳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着情绪，“当初在四合院的时候小颜便已有了身孕，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回到王府是你在纳侧妃，你对她冷言冷语，一心想让她离开，小颜一直没告诉你。”
墨熠寒心头狠狠一颤，当年他居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还给她休书，最后她竟然还承受九次剜心之痛来救他。
当时的她该有多痛！
自从小时候那场变故起，墨熠寒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保持冷静，可现在他……幽深的眸子里已然变的猩红，雾气渐渐涌上他的双眸，就连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虚白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直到……”
说到此处，虚白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什么？”墨熠寒沙哑着嗓音问。
“直到最后一次供完心头血以后，九嫂终于倒了下去，在……在房间里小产……同时发生了血崩。”墨熠承接过虚白的话继续说道。
“砰！”的一声巨响。
墨熠寒一拳狠狠打在了结实的实木桌上，瞬间桌子变的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
此刻的他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通红的眼眶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他仿佛看到了单薄瘦弱的女人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血泊中。
心……已经痛的不能呼吸，那种窒息的痛，悔恨的痛，心疼到极致的痛都狠狠交织在一起，让他痛不欲生。
极力克制自己情绪的墨熠寒阴冷沉着的声音问：“后来呢？”
此时的魏柳已经捂着嘴哭泣不已，没想到当初叶轻颜竟是那般模样。
一时间仿佛都陷入了回忆中的秦思思、郑雪儿、烈焰、虚白、墨熠轩和墨熠承浑身都笼罩着浓浓的悲伤。
墨熠承眼眸闪了闪接着说：“当时九嫂连着三日放心头血本已是失血过多性命垂危，小产血崩后……她更是只剩下一丝微薄的气息，仿佛没有一丝生气，我们束手无策，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计可施，虚白说她只有两天的时间。”
墨熠寒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额头上的青筋凸凸爆起，再听到最后那句的时候他的心几乎跳漏了一拍。
“可就在第二天一早，我们发现九嫂和栗子都不知为何突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