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浅发现边关的城镇上,果真似乎都布满了星耀国的兵马,全城戒严的状态。
而且在城里凡是瞧见年轻女子,样貌好些的,都要四处查看。
买肉饼的时候正好问了一个卖饼的大爷,“这些士兵怎么到处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大爷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才开口道,“好像是抓什么九公主和小太子来着,凡是年轻女眷或带着一个孩子的都要盘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折腾了。上次就有抢东西的兵痞子,不过好像被一个壮汉带着一小队人马给打死了,便是又安静了几日。”
“什么壮汉这么胆子大?”他说壮汉的时候,兰清浅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贺东挚的个子来。
大爷道,“就是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脸上还一脸的刀疤,但是一脸正气,倒不像是山野莽夫,我听那厮杀中的人还叫他将军来着。”老大爷想到那日的场景,不由的拍手称快,“若我沧澜的男儿个个都有如此血性,能力,还何愁没指望。”
兰清浅越发肯定是贺冬挚了。
“那你知道他们是住何处吗?往什么地方去了?”兰清浅继续问。
老大爷摇头,“唉,这哪里知道?不过我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是在沙漠那边,曾经的云罗国那个方向。”
兰清浅谢过了,就直奔云罗国方向了。
装了好些水壶和粮食都由兰清浅背着,易白就拉着兰心安去往云罗国方向。
只是约莫傍晚的时候,迷路了,正好遇到拉着骆驼的商队。兰清浅问了话,出了几两银子,答应让商队引路一程,让他们跟着到云罗国。
旁边的几个商人在喝着酒,时不时的朝着他们这边看。
“瞧见没有,这两人都是个高手!”
“何以见得?”
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小声嘀咕,“那个黑衣少年,步伐极轻,走在沙漠里的脚印都比别人的轻许多,而且你瞧他的手,端着水壶半天都不会轻颤一下,说明武功极高,从小便受过训练。
还有那个白衣少年,明明个子那么小,却背着一背的水壶粮食,那东西一个一个壮汉背着在沙漠里走一日也艰难。”
“这么厉害的人,去云罗国干什么?”
络腮胡,“这我哪里知道,你若是有胆子你去问问。”
另外的人便不敢说话了。
兰清浅听见他们在议论自己,也没理会,和易白小声道,“上半夜我守夜,下半再换你。”
易白,“不用,你安心睡就是。”
兰清浅低声道,“你也要休息好,若是途中有什么异变,这商队这么些人,我还指望你护住心安呢。”
如此一说,易白倒是没多话了,扯过一张绸布来,径直躺着了。
兰心安瞧见,将水咕噜噜喝了,直接缩着易白身上睡着了。
被当做枕头的易白皱了皱眉,兰心安一脸无辜的瞧着他。
瞧见易白没说话,放心的睡觉了。
兰清浅将最后一口馒头啃了,喝了水,抬头仰着脖子看星空。
沙漠里的夜没了白日的炎热枯燥,只有微风习习,伴随着阵阵凉爽。还有头顶那片漆黑的夜空,璀璨的星子点点发光。
“小公子你们去云罗国干什么去?”
“走亲戚。”兰清浅轻声道。瞧见与她搭话的那个男人全身都带着算计和阴沉,就像身上本就沾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便警惕了起来。
“噢,你们瞧着倒不像是云罗国人!”
“我们是沧澜的,家里做些小生意,前些年家里姐姐嫁去了云罗国。母亲让我去走走亲戚。”兰清浅的瞎话一套一套的。
“哦,这样啊!你可要喝一碗热汤。”
“不用了!”兰清浅轻轻的皱了皱鼻子,瞧见他递过来的热汤,冷声回绝。
“这到下半夜寒气重,你还是喝一碗吧。相逢就是缘,怎么还怕我下毒不成?”说着就喝了两口咽下去,“这样你总该是信我了吧。”
兰清浅不屑的看他一眼,“你这汤里有毒,嘴里有药,是将我当做傻子耍吗?”
搭话的男人一楞,随即紧张起来,“你这什么玩笑话,什么毒啊药的我听不懂。”
兰清浅,“别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把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搭话的男人讪讪的,止不住眼里的心虚和狼狈。可还是强硬的道了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
走过去的时候,旁边的几个人问,“怎么样?”
“没喝!被发现了!”搭话的男子眉目怏怏的,深深的嗅了嗅,“这汤哪里有什么药味?”
络腮胡推了推他,“你确定她是九公主?”
“应该是吧!我只是在塑像上瞧过,前两年回去的时候路过隋州。
那隋州有庙的地方,庙堂里都挂着天女散花图,听说是因为沧澜的九公主当年救了得疫病的隋州,所以隋州人将她画像装裱成天女散花图,亦或者天女飞升图。
看着大概的容貌轮廓倒是和这个像,只是一个穿的女装,一个男装而已。”
“那要不要动手?”
十几个人滴哩咕噜的商议了一番,默默的从骆驼运送的货物里抽出长剑或者长刀来,向着他们逼近。
易白迅速起身,单手抱着兰心安,右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来。
兰清浅冷哼了一声,“真是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进来。易白,一个活口都留不得。”从前追杀她的那些人里,大多都是从别人口中,亦或者是各种画像上得来的样子,总是会有些差别。可这些认出见过她的,断不能留着一个活口。
自己默默从腰间摸出匕首来,双方刚要对战,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片刻的功夫几十人围了过来。瞧那样子都是沙漠里的匪盗。
“前面的是星耀的商队吗?”带头的男人握着长剑,披着一身破抹布。
络腮胡一看,立刻道,“我,我们是沧澜国的商队。”指着兰清浅他们道,“他们,他们就是星耀国的人!”
兰清浅看了那围上来的人,步伐熟练,虽都是破衣烂衫打扮,可从中透着一股肃杀和规矩,不像是匪盗,倒像是训练有素的作战队伍。
想到老大爷的话,兰清浅心里窃喜。这真可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