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安闻着少女的甜香,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将目光避开,起身道,“你不是要去吃宵夜,还愣着干什么?”
一听到吃的,兰清浅欢喜起来,立刻爬了上去,顾不得湿哒哒的裙子就要走。
少女豆蔻初开,将原本便有些薄的小衫打湿了,紧紧的贴着那肌肤上,嫩白似玉的肌肤隐约可见。
顾君安伸手一把将她拽回,将自己的外衫给她围住,围得严严实实的。
“这天气也不冷啊,而且我穿着衣服的!”兰清浅奇怪。
顾君安耳朵有一抹绯红,正色道,“少废话,还想不想吃!”
自然是没告诉她,她衣裳湿了他怕出去府里的人瞧见。
兰清浅不敢顶嘴,老老实实的裹着他的衣服去换了干净的。
两人才一块出去,许是月色好,晚上出来闹夜市的人也多。
两人去吃了城里最有名的牛杂汤,旁边桌子上的几个女眷似乎在说着谁家的七长八短。
“可不是,要说这城里要真是什么大贵之家,谁会选择周家这种夫婿。听说那周小王爷都用上八公主的嫁妆了,可真不是个男人!”
旁边在紫衣女子笑,“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上次我表姐去周家,还听见周家那老夫人犹如泼妇骂街的骂儿媳来着。还洋洋洒洒的显摆着她那儿子无故打正妻来着,那得意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光彩事。”
兰清浅听到八公主的时候,忍不住停下口中的牛杂汤,侧耳认真听了几句。
“唉,你们说周家还敢虐待一个公主?”
“呵,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又嫁了西洲,林家到了,林贵妃又出了那档事,没了靠山还被连累。你只瞧,宫宴娘娘举行的那几次,都没邀她来着。便知道她有多遭人厌弃。周家那等小人行径的,对她能又得了好。”
兰清浅听得失神,面色有些呆。
顾君安出声,“快些吃,冷了便不好了。”
“哦!”兰清浅低着头吃面,似乎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回去却偷偷写了一封书信让春卷带出去了。
初春的早晨,兰清浅气的早,猛猛的喝了一大锅粥,就去顾君安的院子里转悠了。
找了一捆箭提着,带上从前顾君安给自己定制的小弓便出去了。
甜汤看见,“九殿下,你带着弓是要去打猎?”
“嗯,打猎!”兰清浅笑意满满。
甜汤觉得奇怪,虽然说他们家公主的箭术不差,可她从来是不喜参加什么狩猎活动的。
兰清浅穿了红裙,青丝半挽着,头上簪着一只银流苏步摇。
一路策马而去......
周家,早起的周老夫人还骂骂咧咧的,数落的都是兰清梨的不是。
“怎的娶了这门个扫把星进门来,从她进门来,我们周家就只剩下倒霉了,现在连累着诚业被贬被斥责。那个扫把星怎么还睡着,这都什么时辰了?”
婢女小声道,“老夫人,您忘记了,昨日少爷不小心打了八公主,今日她身子不好,所以还在歇息着。”
周老夫人一听,越发不高兴,“难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上的金凤凰,碰不得。诚业不就是打了她两巴掌,踹了她两脚吗?谁让她多管闲事来着,还敢生异心,银子不留给周家,难道还想留着养野男人。”
婢女低着头,也不大敢出声了。
门外侧身下马的兰清浅,拿着弓箭,用力一踹......
只听得嘭一声,正对面不远处的朱红色大门顷刻倒塌......
“这,这谁人将我们家大门拆了!”
老夫人冲过去,瞧了一眼,散落的大门,急急的拍了双腿一下,“这是哪个天杀的!”
门口站着一个红衣少女,青丝如墨,笑靥如花的脸上带着嚣张。手里拿着弓箭,高声应了一声,“是我,沧澜大嫡长昭仁公主!”
周老夫人一听,便有些后怕。这皇城里谁不知道七王府娇养出的混世魔王九公主。
拆天拆地拆皇宫,打架斗殴灭九族。这皇城里的公子小姐哪家能占得了她的便宜?
“九公主,你,你好大的胆子,都敢拆到我们周家的头上了?我们周家,是如何惹着你了?”周老夫人又气又怕的,壮着胆子上前争论。
“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四五六来,我非得去陛下皇后那告你一状不可。”
“本宫就是看你周家不顺眼了,如何?有本事你尽管去告!”
兰清浅嗤笑伸手拉弓射箭,行云流水,长箭嗖的一声穿入周老夫人头上玉发冠。
叮当一声,翠绿的碧玉发冠掉落,周老夫人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兰清浅提着弓箭就往里面走,一路手推脚踢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周老夫人被丫鬟还未扶起来,就着急大喊,“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快拦住她,拦住她!”
只是丫鬟小厮还未扑上来,兰清浅的箭已经搭着弓上了,“想活命的就快滚开!”
话里是透着狠意的,似乎是真的能要了他们的命。
几个小厮一看,不由的纷纷向后退,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兰清浅继续,砸了前厅就往后院去,能砸能丢的都丢在院子里。
“看你们还敢欺负人?”
周老夫人看着满地的狼藉,拍腿怒喊,“快去将她扫把星找来,她是想让她妹妹毁了我们周家吗?”
“八公主病的有些厉害,都起不了床了!”婢女艰难道。
“哎哟,快去报官,快去!这周家怎么经得住她这么个砸法!”
刚从姨娘院子里出来的周诚业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听得周围乱糟糟的,问,“这是外面来了悍匪山贼?”
小厮远远的跑来,“王爷,您快些躲着去吧,混世魔王九公主来了,正似乎找你呢!”
周诚业,“九公主,我又不曾与她有过节,怕她作甚!”
硬气的说完话转头就想跑......
不料,一只长箭直接穿入了他的右手臂。
“啊!”周诚业狼狈受痛,扑倒在地上。
兰清浅快步走来,伸脚踩着地上的周诚业,“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