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筠看实在瞒不过简花花,便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大概说了一遍,只是将被人袭击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还骗简悠筠自己只是不下心划伤了一道伤口而已。
见简花花深锁眉头的样子,简悠筠便笑着拉着简花花的衣袖撒起娇来:“娘亲,你不要太担心悠筠啦!或许是孙月白见我顶撞了她,便派人出来教训教训我呢!不过,我日后定会与容鹤轩划清了界限,这样,那孙月白自然也不会派人来找我麻烦了,娘亲,你说是不是?”
简花花拍了拍简悠筠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点了点头。
简悠筠见终于安抚下简花花的心情,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她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娘亲,已经好晚了,悠筠有些累了,要回去睡觉了,娘亲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简花花点了点简悠筠的脑袋,埋怨道:“你这个丫头,就想着睡觉,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有你这伤口……哎!”说着,简花花便叹了口气,“我一会送点金疮药去你的房间,给你包扎一番。”
“不用啦,这点小伤悠筠自己便可以处理妥当,娘亲还是快睡觉吧。”说罢,简悠筠不容分说地便推着简花花回房,然后还对简花花做了个鬼脸,这才又蹦又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简悠筠从里面落了锁,她这才捂着伤口蹲坐了下来,真别说,这伤口可真疼,如果再耽误一会功夫,她在简花花面前怕是再也装不了这般淡定自在了。想到这里,简悠筠还是有一番成就感的,她慢慢走到床边,和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花都的另一边,一道黑色的身影潜入容府,来到孙月白所居住的花间小筑。
不久后,张贵便匆匆走进孙月白的屋子,敲了敲房门:“夫人,老奴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是。”说完,张贵便进了屋子,他将身后的门合上,便走到孙月白面前躬身禀报:“夫人,刚刚老奴的下属禀报,派去教训简悠筠的人并未得手。”
孙月白此时正端着一杯茶慢慢饮着,闻言她微微抬起眼帘,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善的神色:“张贵,你的这些手下是越发不中用了,这么多人竟然连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
“夫人请息怒,并非如此,而是我们的人在去的路上遇到了另一波要抓简悠筠的人,被那人先得了手,而那人一看便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只是简悠筠运气好,被横杀出来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救了。”
“你是说还有一波人要抓简悠筠?”孙月白放下茶盏,皱眉沉思起来,“这倒有点意思,一个青楼的黄毛丫头,到底是得罪了何许人也?竟然派江湖中人来抓他。不过也罢了,既然她得罪了更厉害的人,自然也不需要我动手了。张贵,你下去吧。”孙月白说完,张贵福了福身,便退出了孙月白的房间。
第二天,简悠筠因为伤口的疼痛,早早便起身,她准备去厨房找小兰找点吃食,可不曾想,这早起的并不止她一人,简花花更是早早便堵在了简悠筠的房门口。
“娘亲,这么早,你是想陪悠筠一起吃早餐吗?”简悠筠一下揽住简花花的胳膊,撒起娇来来。
简花花却没吃简悠筠这套,担心地询问道:“悠筠,你的伤口,有没有好上一些了?”
“那是自然,又不是什么大的伤口。”简悠筠一边说一边呵呵干笑着以掩饰心底的心虚。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能否帮娘一个忙?”简花花表情严肃认真,不由得让简悠筠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她侧头看着简花花,心道简花花能让她帮什么忙?难不成还有简花花搞不定,而她简悠筠却能搞定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娘住在乡下的好姐妹,也就是你月姨今日给娘寄来一封信,说是她身体不适,希望我可以过去陪陪她,可是悠筠啊,你也知道,自从阿帅走后,娘为了这云雀楼可是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这不,娘便想到了你,希望你可以代替娘亲去看一看你月姨。”
“这悠筠肯是乐意去的……”简悠筠看着简花花,虽然她答应了简花花,但她心底还是有些疑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因为简花花的要求实在是太突然了。
简花花没有错过简悠筠眼底一丝疑惑的神色,便拍着简悠筠的手解释道:“悠筠,这件事比较突然,娘亲知道你心下或许有些奇怪,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昨日你被孙月白的人袭击,娘亲也是希望你借此躲过一时的风头,等到那容鹤轩久不见你,便对你失去了兴趣,而那孙月白自然也不会视你为眼中钉,岂不是两全齐美了?悠筠,你可曾理解娘的一片苦心?”简花花说着便看向简悠筠,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满意地拍了拍简悠筠的手,”好,这两天,你先养着身子,娘后日便尽快将你送出城去。“说完,简花花便匆离开了。
而站在原地的简悠筠,莫名的,在心底升出了一丝的惆怅,这两年来,她一次都未曾离开过花都,而此次离开,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她,是不是该跟熟识之人道个别呢?
可是,简悠筠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跟谁道别合适,小兰那哭哭啼啼的性子,怕是简悠筠跟她说完自己要离开,她便能哭上三天三夜才甘心。而容鹤轩自然是不能再见的,更何况此次离开也是为了躲开他。对了,还有那位祝公子,虽然简悠筠与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简悠筠总有一种与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只不过,自从那日祝公子离开云雀楼后,便住在了别处,简悠筠并不知道他住在何处,只是偶尔,他会来到云雀楼的后院吹奏一首曲子。如果可以再相见,她定要再次感谢祝公子之前对他的帮助与开导。
至于容少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即将离开花都的缘故,简悠筠的脑中莫名浮现出许多与容少濂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总是“火花四溅”,但后来,容少濂虽然总是对她装出一副冷漠无比的样子,却在暗地里帮了她不少忙。
是不是该和容少濂道个别?简悠筠思来想去,实在是难以想象与容少濂告别的画面,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一上午的时间,简悠筠前去荒山向李神医告别,自然也少不了与李小离的拌嘴。李神医一边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她俩这对活宝,一边还不忘给简悠筠备上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午饭后,简悠筠便离开荒山,一个人在花都闲逛了起来,她先是去市集上买了些自己爱吃的蜜饯零食,然后又去常去的小河边溜达溜达,希望可以偶遇祝公子,最后,她走着走着,便不知不觉来到一片竹林之中。
此时正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照竹林,晕染下一地朦胧梦幻的色彩,而那绿竹林的枝叶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郁郁葱葱。
简悠筠慢步于竹林之中,不知不觉便走到一处竹林中掩藏着的茅草屋前。
怎么会走到这里呢?这不是之前容少濂带着她来到的地方吗?简悠筠想着,人已经逐渐向小屋靠去。她小心翼翼地将茅草屋的房门推开,然而小屋里并没有人,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怕是容少濂已经有几日没来这里了。
简悠筠走到厨房,惊奇地发现厨房里竟然多了许多吃食,正好她此时也有些饿了,便准备一洗之前的败绩,再次展现一下自己的厨艺。
容少濂走到茅草屋时候,便见屋子一角浓烟四起,他面色一变,便匆匆奔了进去。
还没走到门口,只见简悠筠正捂着口鼻从茅草屋里冲出来,看着容少濂,就像看见救星一般大喊起来:“快!快救火!”
容少濂赶忙冲进茅草屋,没过多久,厨房的火灭了,他便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我……我这不是看见食材丰富,想要再做点饭菜吗?实在是对不起了!”简悠筠看着容少濂一副吃人的模样,主动承认并且诚恳认错。
容少濂见简悠筠低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心里的百般怒火顿时熄灭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便走进厨房,至门口时,他还回头看了简悠筠一眼:“还不赶快进来?”
简悠筠见容少濂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屁颠屁颠地尾随着容少濂进了屋子。
哪知道简悠筠一进屋子,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容少濂瞥了她一眼,简悠筠感觉自己面上一红,只能暗自抱怨起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来。
”饿了?“容少濂问。
简悠筠本想打死不承认的,哪知道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响了起来。她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容少濂似乎是不易察觉地轻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走到厨房:”既然如此,你便乖乖坐在这里,我去给你煮些饭菜来。“
简悠筠有些吃惊地看着容少濂,这样贴心的容少濂让她好生不习惯。
容少濂却没有理会她探究的神色,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声:”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自己也有些饿了。“说完,他便走进厨房,白色的衣角瞬间便消失在了厨房门口。
简悠筠笑了笑,她发现容少濂这个男人,不但充满了矛盾,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