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熙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对与容少濂的这一战运筹帷幄。
简悠筠心中又喜又焦,喜的是她可能很快就会见到容少濂,焦的是容少濂只凭个人之力绝对不可能是风离熙的对手,若是风离熙最终用武力逼迫她与容少濂分开,他们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风离熙也的确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自己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轻松找到皇陵入口,而容少濂为了迫切救出简悠筠,势必对寻找皇陵入口的事情费尽了心思,也为风离熙此次微服出巡节省了不少时间,当真是如他所说的一样,坐收渔人之利。
简悠筠本来还因风离熙造福百姓的政举生出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就荡然无存了,看来风离熙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不管她和容少濂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将皇陵的地图交出。
简悠筠此时的心思百转千回,她与容少濂虽只短短相处了五年有余,但却是她记忆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可能是上天也嫉妒她与容少濂之间的甜蜜了,竟千方百计的要将他们拆散,让他们无法携手走到天荒地老。
女子咬了咬牙,若是只能用她自己换取容少濂的安康,她愿意这么做。
容少濂自小无依无靠,尝尽了苦难,他应该继续幸福,即使没有自己陪着他,至少还有静姝在,虽然容少濂对静姝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她知道他疼爱她的心未必比她少。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五年的幸福日子却能让她在余生的日子里慢慢品味。
容少濂,以往都是你护我周全,这一次就换做我吧。
“皇上。”简悠筠正了正神色,收起眼中万千的情绪,严肃地看向了风离熙:“你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容少濂的性命?”
简悠筠的问话似在风离熙的意料之中,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摆出了一个“十”的姿势。
“悠筠,朕也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十年,你就陪朕十年时间,若是这十年之后你都无法爱上朕,那朕便甘心放你走。”
简悠筠沉吟了许久,一声极其无力的“好”字才勉强从口中吐出,像是吃了满口的黄连,苦不堪言。
用十年时间换取容少濂一世安康,值得!
“希望皇上不要食言。”
“朕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食言。”
另一边——
帝陵入口极其难寻,否则也不会花费容少濂整整五日的时间,容少濂站在一处湍湍急流前,陷入了沉思。
已经过去五日了,也不知道悠筠是否安全,风离熙有没有对她不利。
心里总觉得异常的沉闷,尤其是今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爬满了全身,让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莫不是悠筠那边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容少濂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与手下的众人又加快了速度,合力将河中的一块巨石抬出了水面。
没错,这云国开国皇帝的帝陵入口不在别处,正是这湍急的溪流下。
历代皇陵都三面环山,一面环水而建,云国开国皇帝的皇陵自然也不会例外,虽有皇陵地图在手,但建立皇陵的时候已是百年前的事情,百年时间,沧海桑田,很多地方都大变了样,所以找到这皇陵的入口比想象中的又难了许多,好在容少濂找的旧部中有一个懂得分金定穴的人,靠着他,最终在第五日的时候,确定了墓穴的准确位置,然后再根据墓穴的走势,找到了皇陵的入口。
“将军,地下皇陵的大门已经打开,我们现在就可以下去了。”那个懂得分金定穴的旧部下说道:“不过我们大伙必须要格外小心,因为这皇陵中必定满是机关陷阱,指不定还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邪物。”
容少濂点了点头:“何武,一会我率先下去,你领着众人紧跟在我的身后。”
“是!”何武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很快,容少濂就准备好了一切,率先跳入了水中,方才让众人从水底起的那块大石便是皇陵的大门,他一入水,便径直朝着河底那个不停打着水漩涡的黑洞游去。
黑旗军的旧部十分有秩序地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怠慢。
而此时的岸上突然多出一队神秘的人马,他们既不是风离熙带来的皇宫禁军,也不是黑骑军的旧部,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粗布麻衣,乍看之下倒像是寻常百姓,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些人训练有素,完全不似一般百姓,像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一样。
为首的男人一身青衫,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全身上下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眼中全是精光与锋芒,他的长相温文尔雅,面白如玉,看起来倒不像这群舞刀弄枪的大汉的首领,更似一个文人。
男子看见容少濂率领黑旗军众将领下了水底,眼里闪过一抹深沉,他沉思了好一会,才对身后的众人命令道:“半柱香后,我们也下河底。”
一阵洪亮的应答声在身后响起,夹着面前急流的哗啦声,透着股森冷的感觉。
与此同时,简悠筠也被风离熙从客栈带了出来,为了出行方便,风离熙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命人牵了一匹马过来。
“悠筠,过来。”风离熙向站在门口的简悠筠招了招手:“与朕同坐一匹马。”
简悠筠本来因为要见到容少濂而有了一丝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
“皇上,悠筠会骑马,无需与皇上同骑。”
风离熙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简悠筠的话,一把将还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子拉了过来,轻巧地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到了马背上。
简悠筠惊呼一声,脸上已有了丝薄怒,她的后背紧贴着风离熙的前胸,两人这么过分亲密的动作让她浑身不舒服。
“风离熙,休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简悠筠怒道。
风离熙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简悠筠的意思:“悠筠,朕自然记得,但朕并不记得朕答应过你不能和你同骑一匹马。”
“你!”简悠筠怒急,用手肘使劲朝风离熙的身上撞去,却被风离熙一个巧妙的力道挡了开来。
“悠筠,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朕一个不高兴,说不定连见都不给你见上容少濂一面,你知道朕言出必行。”
听了风离熙的话,简悠筠的心一颤,终于老实了下来,算了!同骑马就同骑马,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在见到容少濂平安无事前,她也不能过分得罪风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