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长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扶着有些晕沉沉的脑袋,贾昌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的人都听到动静,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主子已经坐起身来,脸上便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姑娘可算是醒过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说着便顺手从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了过来。
顾长宁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就这人都没少,勉强喝了几口茶水,才感觉脑子清醒了些许,环顾四周,皱起眉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这么难受……”
见过眼前的主子一副完全失忆的模样,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搁下手中的茶盏,方才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姑娘显然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不过姑娘放心,姑娘的身子已经没事了,大夫刚刚来看过了,药劲儿已经过去了,只要再好好休养几日便会痊愈的。”
顾长宁徐徐依靠在床头上,闭目凝思着,极力的回忆着昨日的事情:“该死的,每次去见安若枫都没有什么好事,真是倒霉透了……”
今天的主子终于是想起昨日之事来,人都也是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姑娘难道真的觉得,给姑娘下药的,是安世子吗?”
虽然自己和安若枫品茶的时候,自己惨遭下药,但是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对自己想要的应该不是安若枫:“如果真的是安卓风对我下药的话,何必这么麻烦呢?他有的是机会,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动静闹得那么大,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忍冬听到这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是点了点头,附和道:“姑娘说的不错,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安世子似乎也是跟我们一样蒙在鼓里,所以奴婢以为这次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这么费尽心思的,设计自己和安若枫,到底是什么人,这次到底是想针对安若枫,还是针对自己,在京城之中,鱼龙混杂,一时之间顾长宁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真的找不出来谁才是幕后黑手:“对了,我记得后来好像来了一个什么?气焰嚣张的袁公子,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后来安若枫他们怎么样了。”
看过顾长宁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忍冬便是叹了一口气,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自从自己惨遭下毒之后,顾长宁便已料到昨日之事并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事实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复杂,这个袁公子,这个时候出现,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在其中也有谋划不成。还有昨日安若枫竟然一反常态,差点拿剑刺死了这位袁公子,到时的确不像他平常沉稳隐忍的性格:“这个袁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你查清楚了吗。”
“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奴婢也是细细的查过一遍,听说当日将安若枫留在京城当质子,便是袁家的主意,而且这么多年以来,袁家一直都是对西南,武林王府多有压制,两家同时手握重兵的异姓王爷,原本,都是受到皇上倚重的,只是后来袁家尚了驸马,所以自此以后身价百倍,我们王府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所以,后来成为驸马的,袁家,顷刻之间便是像皇上献计献策,提出了让武林王府的世子留在京城为质,以此乃挟持西南的兵力……”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安若枫,当日的所作所为便是讲得通了:“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又道:“昨日那个袁公子,可也是袁家当然世子……”
忍冬鄙夷的一笑,点了点头:“我会如此,他也不敢,对安世子指手画脚了。”
“哼,酒囊饭袋,袁家看来也是世代功勋之家,可是瞧着昨日袁公子那副德性,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就凭他也能担负起他袁家的重任,若是来日,再与我们王府冲突的话,以安若枫的心思,要想收拾他这么个废物,真的是举手之劳。”顾长宁冷冷一笑,眯了眯眼睛。
“这个袁公子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收拾收拾他,也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忍冬想起那人当日的嚣张,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顾长宁脑子里面却是想着另外一回事,虽然自己也很想收拾收拾这个袁公子,但是,眼下想收拾这个人的人,恐怕不止自己一个,与其如此的话,倒不如乐得自己一旁清闲:“这几日你也别闲着,多去留意一下,安若枫那边的动静,我想这件事情,我们查不出来,但是颜若枫的性子,他这次也是被人利用吃了大亏,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怕是没有什么难的。”
……
长长的回廊下面,安若枫你在窗户下面,看着外面的芭蕉树叶,脑子里却是飞快的转动着,当日,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城,被迫骨肉分离的情形又是历历在目的展现在眼前,安若枫心口又是一阵阵的生痛起来,想起母亲当日弥留之际,希望能够见是自己最后一面,武陵王府八百里里加急上书朝廷,没想到这袁府的人利用职务之便,将这个奏章押后处理,带着各自章呈上龙案上的时候,母亲的头七都已经过了几日了,武陵王府为此心里虽然生恨,但也知道,武林王府上下本来就是皇上的俎上之肉,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却一直小心翼翼,隐忍度日,自己在京城里面,更是举步维艰,没想到自己在京城里面如此这般的过活,今日竟然还被这个纨绔子弟当众羞辱,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忽然窗外的一阵突如其来的的凉风,忽然迎面袭击过来,半开的窗户,被吹得“嘭……”的一声被大力打开,冷不丁儿喝了一口凉风的安若枫,只觉得喉咙一痒,忙是扶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