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烟看着右手手腕上的那一圈如红绳的印痕,下意识就用手指搓了搓,可是怎么都搓不掉,下意识往澜景那边看过去,果然就看他的左手腕相同的位置也生出了同样的红绳印痕。
仿佛就想是月老的红绳将他们两人给牵扯在了一起。
陆飞烟微微皱眉,拉扯了一下衣袖,将手腕的印痕给遮掩住。
这一小小的细节被澜景瞧在了眼里,他挑挑眉,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么郁闷呢。
想他澜大公子也有被女人嫌弃的这一天。
澜景叹了一声,见母亲还在那儿长跪,便上前,将她扶起道:“母亲,它性子古怪,而且和飞烟定下修契,担心她也是理所应当,你不必跪在此地。”
凤灵抬眸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抿唇垂眸,仍是不愿意起来。
陆飞烟深吸一口气,这一回确实也有些生气,她走上前,对澜景道:“我有些话想要对她说。”
她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于是也不多问,点了点头,便与福伯一起出了院子。
等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陆飞烟走到凤灵面前,弯腰伸出手。
“母亲,起身吧,你的王之所以生气,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而是它在担心我和澜景。”
听她这般说话,凤灵蓦地抬头睁大了双眼。
见她似是不解,陆飞烟伸手牵起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拽起来,继续解释道:“母亲在担心什么,我知道,只是,母亲多虑了。”
“飞烟……我……”凤灵脸上有些发热,竟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敛着声气说道,“你都看出来了,其实我……我只是担心,毕竟先前出过大事。”
陆飞烟淡淡一笑,点点头道:“千幻在您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王,但是在我眼中却只是可爱的小狐狸,也是很好的伙伴,纵使它也觉得我与众不同的话,那也只是因为在一起时间久了。”
她拉着她一同在凳子上坐下,继续又道:“哪怕是件物品,用久了都会产生感情,莫说是人了,但是这样的感情跟亲情差不多,母亲不用多虑。”
凤灵听着陆飞烟的话,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她回握住陆飞烟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陆飞烟又道:“只是,母亲今日将这个情比金坚给我和澜景,却是让我们有些意外。”
“这个东西,我放了很久,就想着以后给景儿的……”她的目光有些闪烁,毕竟究竟是什么用意,她比任何人更清楚。
陆飞烟将她闪躲的目光看在眼里,收起笑意,正色道:“我敬爱母亲,不仅仅因为您是长辈,更因为您一个女人在善上岛那么多,没有坚韧的品质,完全熬不下去,可是今天,我有些失望,因为您并不尊重我和澜景。”
凤灵脸色一变,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飞烟拍拍她的手背,继续说道:“这儿,我也不再瞒着您了,我和澜景并不是真的夫妻……”
“啊?”凤灵这会子更是懵了,这都成亲了,怎就不是真夫妻了呢?
陆飞烟有些窘迫地笑笑:“其实澜景娶我是迫于无奈,他见我在陆家太过煎熬,也是可怜想帮我一把,这才应下了这门婚事。”
“可是……”凤灵没想过经过这样,但一想又道,“无妨,多少夫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们已成了亲,往后相互做个伴也好。飞烟,你放心,景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极重情义的人,定不会负你。”
看着她殷勤劝的样子,陆飞烟满肚子话只好又咽了回去。古代可不就是这样么,都是先婚后爱,谁还兴自由恋爱的。
长吁一口气,她点点头:“我们自会好好相互扶持,母亲不必担心。”
“嗯,那就好,那就好……”凤灵眼眸含笑。
可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却似有些犹豫。
“母亲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么?”这种小女人虽然惹人怜爱,但确实有些……
权衡了一下,凤灵才遮遮掩掩地说道:“飞烟,你们不要去东霆,至于原因,如今不便明说。”
不去东霆?
可是澜景那样儿完完全全就是奔着东霆去的。
她虽然不甚在意,可若是澜景一心想要去东霆,那么带着“情比金坚”的她肯定是要一同去的,若不然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死过一次的人,自然更能明白生命的可贵,她惜命。
不过,看凤灵的样子,似乎这其中有蹊跷,于是想了想便说道:“我尽量吧,其实命中注定的事情,就算阻止也只能阻止一会儿,该发生的时候还是会发生的。与其躲着,倒不如去面对。”
与其躲着,倒不如去面对……
凤灵口中低喃着这句话,怔怔不语。
难道景儿真的躲不过命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