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烟直视他的双眼，没有放过他任意一个细微的表情。
在她有些“咄咄逼人”的注视下，他不由瞥开眼，将目光垂在自己的手上。
“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应，按照他惯常的脾气，对于这种莫名其妙，无中生有的质问，他总来都是不理不睬。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封印我的记忆？”陆飞烟哪里管他，依旧得寸进尺，甚至就连半个身体都已经越过了案几，更是与他差一点脸贴着脸。
“怎么不说话了？”
鼻尖与鼻尖之间只差一指的距离，呼吸间都是她身上那股淡若幽兰的芳香，明明应该将这女人推开，可是他却私心地想要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你想听什么？”
他忽然抬眸迎上她的目光，伸手将她纤细的腰揽住。
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陆飞烟唇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心里烦躁的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打落，并开始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假装。
“你觉得我想听什么？”她顺着他，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颈，眸光流转，顾盼生辉，“神君都要大婚了，这般搂着我……怕是于礼不合吧？”
于礼不合？
慕容荒唇角不由一挑，搂住她的手却是更紧了紧，他借力将她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些，侧过脸来，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故意打扮成这样来找我，究竟是做什么？你明明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
陆飞烟脸颊不由一热，垂下眼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这是幻化成的，包裹得挺严实，怎么能叫打扮成这样呢？
见她似乎一脸疑惑，他低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这幻化出来的衣衫……在我眼中等于没有穿……”
你在我眼中等于没有穿……
这句话就像是魔音，一直在她脑中回响。
她惊得抽回胳膊，挡在自己胸前：“不会吧？”自己在他眼中一直就是裸奔的形象？
画面太美，陆飞烟简直不敢想。
他点点头，眼中含笑：“不过你放心，只有我瞧是这样，别人瞧不见。”
陆飞烟忙背过身去，只给他留一个背。
看吧，看吧，臭不要脸的！
耳边又是一声低沉沉的笑，紧跟着身上轻飘飘的像是被披上了什么东西。
她垂眼望去，只见那是一件白色的斗篷，她将斗篷裹得密不透风，这才转过身来，可是只要想起自己刚才在他眼中是裸奔的样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
轻咳了两声，她才说道：“不是同你说笑的，我问你，你究竟记不记得我？”
慕容荒望着她，摇摇头。
她心头一沉，原本好了不少的心情好像变得比之前还差了。
“你说你关于我的记忆都被封印了？”他忽然问。
“嗯。”陆飞烟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大祭祀帮我把封印解除了，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你。”
慕容荒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陆飞烟原也不指望他，现在见他默不吭声，反倒是没有任何意外。
“你……你叫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问这个问题。
陆飞烟猛地抬眸望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叫我烟儿。”她这么回应他。
“烟儿……”
他喃喃自语般念着这个名字，心底仿佛有什么在波动，明明是很熟悉的，但却是半点记忆都找不到。
他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的一些记忆也被封印了。
站在他的神位上，除了天帝还会有谁能够封住他的记忆？可是天帝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不明白，为了阻止自己与这莲花小妖谈情说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