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等我一下。”
陆飞烟转身回到房中,不多时又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只黄木匣子。
她将那只匣子塞在秦天手中,笑吟吟地说道:“师哥,这可是我精心炼制的,千万拿好了。”
“师妹,这是……”
“没什么,最近从医书上看到的一个方子,服了之后可以固阳健体,祛病扶正,也不知灵不灵验,就麻烦师哥帮我试试药咯。”
“啊?”
“怎么,师哥是不愿意,还是怕吃我的药吃出毛病来啊?”
秦天见她轻嗔薄怒,虽然心里知道是在开玩笑,但也忍不住心头一动,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怎会不信师妹你……好,我拿去吃就是了。”
“这才对嘛。”
陆飞烟笑了笑,正要继续说话,却见秦天忽然脸色一沉,低声道:“嘘——有人来了。”
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到自己这儿来呢?
带着些疑惑往月洞门瞧去,果然,就看陆飞雪的身影出现在了回廊不远处,陆飞烟再想回身入房已经来不及了。
转眼之间,一身水碧色裙子的陆飞雪就来到了面前。
她看着两人,眼神中的妒意一闪而逝,娇艳的脸上盈着笑,说道:“大师哥,才见过爹,就跑来偏院看飞烟姐姐了,你可真是个急性子呢。”
秦天剑眉微皱,随即答道:“飞雪师妹,你这话就差了。飞烟师妹身子不适,我这做师哥的当然要来探视一下,你这不是也来了么?”
“姐姐身子不舒服吗?”陆飞雪故作惊讶,“我怎都不知道,先前爹爹还夸姐姐呢,没有灵根居然连试炼都通过了,而且还将外面大家都给比了下去。大师哥怕是不知道,姐姐在修罗岛上还收了一只灵狐!”
陆飞雪说着便故意靠到陆飞烟身旁,撒娇似的说道:“姐姐,怎不见那灵狐?”
“它一边玩耍去了。”陆飞烟只作看不出她来挑事的心。
陆飞雪从前最是讨厌她的呆呆傻傻,一派天真,如今却更讨厌她现在一副不食烟火,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她真的是陆家嫡出的大小姐,高高在上。
“姐姐也真是的,难不成还怕我将它抢了去,嘻嘻……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姐姐,明日去秘境的东西可准备好了没?”
秘境?
陆飞烟闻言一愣,她虽然知道修罗岛的试炼才是第二重,可却并没有人告诉她第三重考试是什么。
陆飞雪看着她懵然不知的样子,唇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道:“怎么?姐姐你不知道?家主在前厅召集门中所有弟子当众宣布的,难道没派人告知你么?哦,也是,家主可能觉得你……眼下应付不了这第三次试炼,又怕你难过,所以便没说。只是我听说这第三次试炼结果才是明年比武大会最看中的选拔条件,姐姐你去不了真是可惜,唉……”
陆飞烟尚未答话,一旁的秦天却突然插口道:“呵呵,飞雪师妹,这次是你猜错了。”
“什么?”陆飞雪转过头来,眨着眼睛愕然望着他。
“其实飞烟师妹不参与第三重试炼,并不是让她在家中休息,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代下来,要她跟我一同去办,试炼什么的当然便不用去了。”
陆飞雪愣了一下,跟着便笑道:“大师哥真会开玩笑,我爹爹怎么会这样说?”
秦天正色道:“小师妹,我刚从师父那里来,就是特意通知飞烟师妹,怎么会开玩笑?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师父。”
只听陆飞烟也跟着道:“是啊,妹妹,我今晚要准备行装,明早跟师哥出发,可能赶不及,你回头千万记得替我向父亲和母亲告别。”
一听两人这么说,陆飞雪虽然仍是不信,但一时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道:“原来是这样,那姐姐你可要小心身体,莫要劳累,大师哥你也要当心些,帮我好好照看姐姐,要是出了差错,我可不答应。”
秦天笑道:“放心吧,飞雪师妹,只要有我在,担保出不了差错。”
“那便好了。”
陆飞雪笑中带冷地望了他一眼,便告辞而去。
见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秦天皱眉低声道:“师妹,大家都是同门,而你们俩个还是亲姐妹,有些话原不该我说,只是……飞雪师妹年纪不大,心思却绝不简单,你以后还要小心些为上。”
陆飞烟却微微一笑:“这个我心里有数,刚才多谢师哥替我解围。”
秦天干咳了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呵呵,其实……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那么说,师父他老人家的确吩咐我明天办件事,还说可以带人同去,所以我想……不知师妹你……”
陆飞烟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跟着便道:“成啊,反正在这里闷着也没什么意思,跟师哥你到外头逛逛也不错,什么时候动身?”
秦天听她这么爽快便答应下来,顿时喜出望外,赶忙答道:“明日一早我备好了东西和马匹就来叫你。”
陆飞烟应了一声,却仍是有些疑惑:“师哥,你不是才回来么,怎么明日又出去?”
“他们都忙着拿明年比武大会的名额,门中的事情总不能没人理,我一个闲散的人,跑跑腿也没什么。”说到这里,他才醒悟话里的不妥,于是轻咳了一声,又道,“我瞧着你也许久没有出门玩耍了,所以才……师妹早些歇着吧,我走了。”
他说着也不等她回应,便转身径直出了回廊,走了十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见陆飞烟已经进房关了门,不禁笑着叹了口气。
垂眼看时,就看陆飞烟所赠的那只黄木匣子还在手中,掌心却已经微微生出了汗水。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并排放着三枚精致的药丸,显然是精心调制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于是赶忙收好放入怀中,可又想起满城都在传她就要嫁给澜家大公子了,溢上眉梢的喜色又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