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为了生这么个小玩意儿,差点把命丢在医院手术台上,你让我对他怎么好?”
“卉卉。”
“别叫我!”年轻女人的脾气果然尖锐,“当初是谁说弄个孩子出来,以辰就会收收心,结果我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他在外面该花天酒地还是花天酒地。你该不会就在这里等着我,我死了,你好……”
“闭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年轻女人显然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不在继续,也不认错,愤愤道:“他现在在外面养的女人,十个手指头都要数不过来了!”
“没办法,他还年轻。等毅儿再长大一点,起码能把人往家里再留留……”
顾晓情没有继续听下去,她成了战场上率先落荒而逃的耻辱逃兵。
靳以辰结婚了。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距离他们分手都已经五年了,当初已经订婚,现在已经结婚甚至已经生了孩子都不足为奇。
可是,根据白卉和另外一个女人的谈话来看,靳以辰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混迹声色场所的花花公子!
就是这样的花花公子,竟然在前不久,还一副情深意切想要挽回过去的样子来找他。
找她干什么,当他那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情人之一?
顾晓情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被硬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以前靳以辰对逼到面前的联姻没办法做主,所以和她分手,这些所谓的“苦衷误会”她心里那块明镜都清清楚楚的照着。
可现在,他都已经结婚了,却用对婚姻里另外一半不忠诚的弱智手段,来表示抗议?
恶心。
想到被靳以辰压在墙上亲吻,顾晓情头皮发麻胃里翻滚,她用力的搓搓嘴唇,看到手背上的红痕才猛然想起自己今晚化了盛妆。去洗手间一看,果然口红被蹭掉一大段,幸好没蹭到脸上,她手边没补妆工具,只能用手指勉强的亡羊补牢。
回到宴会厅,顾晓情的心情还没平复,抬头却看到原本单独坐着的楠楠身侧却坐着个高大的男人。
那人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单从背影来看就知道不是靳以尧。
顾晓情心中微微一凛,立刻快步上前。
走得近了,才发现对方不是一个人,和楠楠相隔着的椅子上还坐着个斯斯文文的小绅士。
“楠楠妈妈!”小绅士率先发现了她,有些腼腆的和她打招呼。
他声音一咯,原本好像没搭理他的楠楠立刻抬头,甜甜的喊了声妈妈。
同时,转头看来的还有在场的唯一一个大人。
顾晓情和这男人有过一面之缘。
“你好。”陈瑾淮起身,面容冷峻不苟言笑,他主动伸手,“上次没机会说上话,现在介绍一下,鄙人陈瑾淮,这是我儿子陈陆擎。”
笃定她还记得他。
不过,顾晓情在应付人方面倒是擅长的,“原来是陈先生,您好您好。”她面上露着得体的微笑,一边回握一边介绍:“我叫顾晓情。”又朝楠楠方向笑了下,“那是我女儿,顾今楠。”
陈瑾淮眸中冷光一凝,“顾?”
顾晓情当然知道陈瑾淮疑惑的是什么,但她却不解释,只是客气的反问了句:“陈先生怎么也有空来这会儿坐着?”
不等陈瑾淮回答,小家伙陈陆擎抢着回答:“是我,是我先看到楠楠一个人坐在这里的。可是楠楠妈妈,楠楠都不理我,为什么,她还在生气吗?”
“怎么会,楠楠最没脾气了,你和她吃会儿东西,她保准开心。”
小家伙闻言看了眼身侧的楠楠,觉得有那么一两分难度,“真的吗楠楠?”
自家妈妈都开口了,楠楠尽管老大不乐意,但还是嘟着嘴唇点点头。
“那,你吃一点煎鱼饼,这个超级好吃的。”
俩小孩闹着,宴会厅里在不知不不觉中渐渐安静下来。
但变化非常微小,顾晓情反应过来的时候,宴会厅里几盏最明亮的水晶大灯已经关掉,只剩下壁灯那微微的橙黄透着点光亮。随即,不知道哪里投射出一道明亮的光束,落在远处的宴会主席台上。
一时间掌声雷动。
顾晓情注意力当然也被光束吸引,就听到耳边陈瑾淮低低解释了句:“是靳夫人。”
“嗯。”她了然的点头,但看向台上那个贵妇人的时候,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惊讶!
靳以尧的妈妈竟然还这么年轻!
参加宴会前做过准备工作,当时顾晓情已经看过邱婉玲的样子,只是网上全部都是她以前的照片,大多的照片都是坐在钢琴前,偶尔也有一些艺术照流露,但不管什么,她身上都隐隐透露着一股温柔如水的气质。
别说是个钢琴家,就算说她是演艺圈里的女星恐怕都不会有人质疑。
可这都多少年下来了,她相夫教子,靳氏在长子靳以尧的打理下有吞天并日的势头,小儿子也许不怎么成器,却也已经结婚生子……
邱婉玲这都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一眼看去,却和他们这些小辈看上去差不多!
除了那身上旁人无法轻易学来的风韵和气质。
应该是保养得当,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段都美貌端正,这个年纪这个模样,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多多少少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但是在她身上却不同。
邱婉玲笑起来的时候,眉梢眼角里藏着的岁月痕迹会露出一两分,只是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学音乐的人身上那股子优雅的气质,如同好酒,越酿越沉,总能让人摒弃去一些负面的主观意识。
邱婉玲说了几句,就有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英俊男子上台,他略显亲昵的搂住了邱婉玲的肩,两人相视一笑,伉俪情深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