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裤兜里紧紧捏住塑料刀鞘,顾晓情心里又强自定了定,说:“当然是下场会非常惨痛才叫惨痛的代价,不过,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也不想那么对你,毕竟撕破脸对谁也没好处。”
“再说了,也就七万块钱,你这么有钱,不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就算了,还想要耍赖医药费,是不是太缺德了一点?”
“的确。”靳以尧点点头。
顾晓情狐疑,这人会这么好说话?
“那如果我想要涌泉相报,要怎么做?”
果然,后续来了。
自古以来,报恩大多都是以身相许……
“不用。”顾晓情微微仰头,大义凛然,“你把钱给我就好了,等给了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对不会贪得无厌仗着自己救过你就不断的讹你。”
靳以尧好整以暇,眸中带笑的打量她身上那恶俗的装扮,偏偏面上又做出个正经以及斤斤计较样子,“你现在腰杆直,万一以后遇到困难再耍赖怎么办?”
“我绝对不会,我顾晓情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顾晓情绷着个严肃的脸,“如果你不信,我也可以写保证。”
“那东西法院又不认,不如你还是说说怎么让我涌泉相报,这样一来,你也放心,我也能放心。”
顾晓情闻言却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怀疑越来越确定,“靳以尧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好玩?什么家族仇杀,什么短暂性失忆,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当耍猴儿呢?”
“别紧张,过来喝点酒。”
“不喝!”
靳以尧耸耸肩,也不再强求,只是自己开始默默品酒。
眼看着他是不打算说钱的事了,顾晓情又觉得自己必须得能屈能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踩着蹬脚轻易的坐到高脚椅上。
她不像靳以尧,只在低头的时候不动神色的闻了闻浓度,就将手一抬一翻。
三分满的红酒瞬间下了肚。
这酒灌的,一旁的靳以尧有些惊讶,挑挑眉正要说句暴殄天物,就听到对方一边拍桌子一边嚎叫“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救个人把全部积蓄赔进去了,工作还丢了啊!我怎么那么背啊!老天爷啊……”
她是嚎,没眼泪的那种干嚎,然后一杯杯的倒Hennessy,再一口一口的闷。
好一个借酒浇愁的姿态。
靳以尧难得有点玩心,轻易看出她不是外行人,见状也不阻止,还佯装建议:“别光喝红酒,也喝点白的和啤的。”
一个眼刀刷的刮过来!
靳以尧面带笑意的看着她,不躲不避。
“你果然是想要和我酒后乱性。”怎么说出口了!
靳以尧一怔,再看她眉间的懊恼,勾唇笑,“给不给乱?”
“你别想肉偿。”顾晓情还有点理智,但话是这么说,手却是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又或者说,只是嘴巴不受大脑控制说了那么一番话。她笔直的就往他胸口摸去,因为两人坐的比较近,一摸就摸到了。
对方没有穿外套,顾晓情的手指轻轻碰到他的胸膛,就能感觉优质的衬衫料子下,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线条起伏以及灼热温度。
胸肌,腹肌……
这玩意儿绝对是拿来勾小女生的。
看到她目光都痴了,靳以尧笑着捉住她的手,等对方那迷蒙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才压着嘴角说:“既然不给肉偿,摸是要钱的。”
顾晓情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说:打住!千万打住!他一定是在讹你!
然而,那漂亮的大手正完全包裹住她,温热干燥的手掌让她残留的那一点缩手的冲动消失殆尽。
“多……多少钱啊……”
她听到自己响亮的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