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请公主恕罪!”
突然,聂首领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宇文玉容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茫然道,“你有什么罪?”
“奴才说错话,惹公主落泪,是奴才有罪。”
宇文玉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果然一片湿润,她竟然哭了。
“你起来,这和你没关系。”宇文玉容起身道,“本公主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做本公主的驸马?”
“奴才……”聂首领大脑一片空白,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挑了他做驸马呢?那他是该答应还是拒绝?
宇文玉容没等到答案,便道,“本公主只给你一天时间,若是你答应了,明天晌午之前,就去找皇弟或者娘娘,若是不答应,那就算了,不过记着把你队里的人都打发了!要是做不到,你自己走也行。”
话落,宇文玉容绕过聂首领,走出了凉亭,徒留聂首领一个人跪在原地,感觉像是做梦。
假山后,一众人大气不敢出,直到宇文玉容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穆钰兰才松开捂住嘴的手,问身边的男人,“阿珲,你说玉容其实是愿意的吧?对吧?”
如果不愿意,干嘛费劲儿亲自找人问一遍?再者宇文玉容现在是公主,因为棣王的关系,除非是宇文珲和她的女儿,否则都不会比宇文玉容更高贵。
宇文玉容能坦然问对方是都愿意做驸马,那她自己定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宇文珲没回答,反问道,“倘若,聂首领不愿意呢?”
“那玉容真就嫁不出去了。”她自己不接受,他们又不能强迫她,“聂首领也是傻,让他当驸马都不愿意,换做旁人,早就答应了。”
“那样的男人,也不配。”宇文珲牵着穆钰兰的手,离开偷听地点,“聂首领会答应的,宫里准备着,得趁着太上皇驾崩之前,把该做的事儿了了。”
周围一众默,也幸亏都是自己人,否则一句太上皇驾崩,是能随便说的么?
如果古忠知道自己的驾崩愿望,因为宇文玉容而再次延后,定要亲自下一道赐婚圣旨的。
“玉容的嫁妆,我定会好好准备。”穆钰兰又问,“公主府怎么办?”
宇文珲建议道,“咱们之前的王府,本就是棣王的,现在给了玉容,也算是物归原主,你以为如何?”“我当然没意见。”穆钰兰不时的回头凉亭内的聂首领,直至不见,“现在各家女眷已经防着我了,都找到太后那里去了,说是各家嫡女都被赐婚,现在挑着条件不错的庶女,还准备来一波,我真同情她
们。”
宇文珲问道,“你是同情她们的婚姻受家族控制,还是同情她们想当后妃逆袭翻身却连机会都没有?”
“这两个原因都有。”穆钰兰边说着,一边紧了紧挽着他的手,“不过我就是这么小心眼儿,善妒,你可不能嫌弃。”
“那巧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小心眼儿又善妒的女人……”
噗嗤!
宇文珲话还没说完,周围便传来难忍的笑声。
“你们笑什么?”
穆钰兰拉了拉他的衣袖,“因为他们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你想不想听?”下一句应该是,“你竟然说我小心眼儿又善妒!”
“……”宇文珲突然就想起来了,后悔自己走错了套路,“算了,不想听,咱们说点别的。”
穆钰兰很是大方的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你得想想,如果聂首领不找咱们怎么办。”
“他不找,我就找他。”宇文珲转头对古林道,“传令下去,聂首领那一队人调出皇宫,下放,升聂首领为正三品参将。”
“是!”
聂首领原本不过是个从四品的二等侍卫,宫里的侍卫大部分都是这个品级,在一个十几人的小队里当了首领,也得自称奴才,现在属于连升三级,就成了参将。
他们主子嘴上说不勉强的,可实际上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也不知道宇文珲和穆钰兰到底要搞什么鬼。
然而,第二天的时候,晋升的聂参将没有找宇文珲,也没有去找穆钰兰,而是直接去找了宇文玉容。
“末将参见公主。”
宇文玉容惊讶的着来人,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来拒绝的,顿了顿才道,“免礼,坐吧。”
“谢公主。”聂参将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昨天公主说的话,末将回去想了,末将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末将有这个福气做公主的驸马,但如果可以,末将愿竭尽所能,不辜负公主的厚望。”
“……”宇文玉容也没想到今天聂参将这么直接,反觉得异常,“聂参将真这么想?其实你不用担心皇弟的压力,你拒绝,也不会把你怎样。”
聂参将继续低着头,“末将没有考虑其他,只是在想公主的话,所以末将是真心的。”
“你……”宇文玉容好一会儿才说了两个字,“很好。”
但是短时间之内,她应该是会做噩梦的吧?
消息传到穆钰兰这里的时候,她还很意外,万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主动型的。
不过这样一来,穆钰兰心里的几块儿大石头就都放下了,唯一还让她担心的,就是严少杰和罗年年,当然,罗年年还小,机会多得是。三个月时间里,天气渐冷,长京内的嫁娶异常的多,百姓以为这是新帝登基好时候,殊不知那是作为太上皇的古忠,见谁家婚期在后面就找人谈话,最后逼的人不得不紧着赶婚期,三个月里,几乎天天都
有人家嫁娶的。
也是在这个时间里,子淼小朋友的抓周也结束了,正式宣布了大名,宇文钊。
在抓周宴上,宇文钊不负众望的抓了一枚宇文珲的印章,算是坐稳了他皇长子的位置。
也因此,才一岁的宇文钊,走路已经稳妥,在宇文珲的刻意安排下,开启了帝王初级训练,得穆钰兰有些心疼。
又过了段时间,热闹的年节一过,身为太上皇的古忠便传出消息,“太上皇怕是不行了。”
御医跪在宇文珲面前,宇文珲着床上微微睁开眼的古忠,“父皇,您觉得怎么样?”古忠觉得,他不想怎么样,但是该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