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古忠去亲征的这段时间里,难免不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降位禁足压一压,半年时间够了。
“是!”
待人都走后,十皇子妃犹豫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道,“爷,你现在不去么?”
“过几日再去也一样。”十皇子面对十皇子妃的时候,心平气和了许多,就是十皇子妃性子也宁静了不少。十皇子妃有些犹豫,可还是说道,“我在北燕国的时候,有一次父皇的一位妃子犯了错,被打进了冷宫,那位妃子所出的子女,因为怕自己被连累,竟是疏远了生母,都没去过一眼,后来父皇知道了,
大怒,斥责了她的子女,说他们不孝,从此这个罪名便被扣上了一辈子。”
“我明白你说的,父皇和兄弟们不会那么想。”十皇子道,“而且这件事,昨天我就知道了,这里面的事儿,不能说,不过你的担心和好意,我懂了。”
如此,十皇子妃也不说别的了,继续喝自己的药。
因为自己的关系,十皇子与大位无缘,不管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她都有点内疚。
以前能没心没肺,不管不顾,可经过了这一次,她也长大懂事了许多。
喝过了药,十皇子妃又道,“等过几日,我想去见见五嫂,我欠她一句对不起,我能去么?”
“不着急,五哥和父皇去亲征,也是过几日。”十皇子想了想,“五嫂状态好的时候,会进宫来皇贵妃和珍贵妃,也会去七嫂,到时候你去一趟也成,现在养好身子就是,不用想太多。”
“嗯。”十皇子妃点头应了,如今这样的结果,好太多!
整个长京,因为古忠要亲征的旨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在百姓来,皇帝能亲征,也算是好皇帝了,而且,能让皇帝亲征的战事,绝对不是小事。
出征前,古忠举办了一场宴会,还请了百乐戏楼献唱。
不管大小文武官员,只要在长京的,都带着女眷出席,这场和北燕国的战役,将会奠定凌国的霸主地位,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穆钰兰安静的坐在宇文珲身边,即便早知道他们的计划,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当初在金州城,策划六皇子受伤的事,不也出了点小意外么?谁也不能保证,假受伤会不会变成真受伤。
“今儿的戏不好么?”宇文珲凑近穆钰兰小声问道,“这还是你一年多前写的戏本子,乔爷说过,戏本子虽好,但前两年时机不对,现在正是好时候。”
这场戏唱的是将士出征,全民征战,上下军民一条心,最终战胜归来的故事,整场戏和普通的戏不一样,场面更加恢弘盛大,只要演得好,足以震撼人心。
而此时举办这样的宴席,挑这样的戏来唱,为的就是震撼人心,激励将士的心。
“好。”穆钰兰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转过头面向他,“可是对我来讲没用。”
蛊惑人心什么的,对她真没用,况且戏本子是她写的,她最多就是激动一下,谈不上震撼。
“见中间那个姑娘了么?”
穆钰兰下意识的过去,了一眼,然后向宇文珲撇撇嘴,“怎么,上人家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宇文珲失笑,“你细,像谁?”
穆钰兰又了两眼,“画了那么浓的妆,怎么出来是谁?”
“你要是不出来,等晚上回去,咱们就领家去。”
“你敢!”
穆钰兰轻哼两声,倒是没想旁的,就是在琢磨,那姑娘是谁?
至于宇文珲会不会有那个心思?她还没孕傻到那个程度,他要是真有心思,还会跟她说?
这场戏里,原本是有几个重要的女性角色,但是为了今天的演出效果,就留下了一个重要女性角色,也就是宇文珲所指的那个姑娘。
穆钰兰承认,那姑娘嗓子不错,身材不错,功底更不错,整场戏的突出角色都是男角,那小姑娘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穆钰兰几个有身孕的女眷,并没有坚持到最后,早早的就回了,只听闻当夜整个皇宫彻夜未眠,天色都亮了,才尽兴散去。
穆钰兰吃早饭的时候,乔爷带了个人去贤王府,穆钰兰见到乔爷身后的姑娘时,只觉得眼熟,却说不上来。
姑娘笑得甜甜的,“兰花姐!”
这熟悉的称呼,让穆钰兰一怔,不太确定的道,“年年?”
“兰花姐……”似是想到了什么,罗年年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民女罗年年,拜见贤王妃!”
“真的是你!”穆钰兰是真的惊喜到了,自己挺着肚子不方便,便叫杜雯,“快把她扶起来!这是我妹妹!亲妹妹!”
说这话的时候,穆钰兰不由的眼睛泛酸,可不就是亲妹妹么?
这个世界上,她嫡亲的亲人就那么几个。
当年罗年年要跟乔爷去学唱戏,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一转眼两年时间,十来岁的小姑娘变化太大,要不是罗年年先称呼,她都不敢认。
一旁的宇文珲稳着穆钰兰的身子,笑道,“昨儿晚上还说认不出来呢,今天这么激动,小心些。”
“昨儿晚上?”穆钰兰恍然大悟,拉着罗年年的手,“昨儿晚上唱唯一女角的人,是你?”
罗年年笑眯着眼,让人着心里就暖暖的,“是啊,兰花姐,你说我唱的好不好?”
“好!太好了!”好到根本没想到就是她,穆钰兰回头白了一眼宇文珲,“昨儿咋不告诉我?你成心的不是?”
“惊不惊喜?”宇文珲哄道,“别气,昨儿怕你休息不好,宫里要唱通宵,才没说。”
穆钰兰一想,他也是为了她好,“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
罗年年不见外,噗嗤一声就笑了,“兰花姐,在村里的时候,你就欺负贤王,现在怎么还欺负?”
“你什么时候见我欺负他了?”穆钰兰显然不服气,“在村里的时候,我对他多好?还有,叫什么王爷,叫姐夫!”罗年年偷了宇文珲一眼,姐夫两个字,叫不出口,身份摆着呢,再不见外,也不能越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