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气氛几乎凝滞,众朝臣担忧的着宇文珲。
最先站出来为宇文珲说话的,是孙大人,乃皇贵妃母家。
“皇上,微臣以为,承王所说的证据,听起来甚是荒谬。”孙大人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殿上,异常清晰,“若是有心人为之,这样的人证,要多少有多少!还请皇上明察!”
宇文珲和古忠都不约而同的向孙大人,若是真正的皇帝在这里,孙家怕是也没个好了。
只这份胆量,足以证明,提拔皇贵妃,重用七皇子,值得。
孙大人面上不显,可心里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不是他想为宇文珲说话,而是七皇子特意给他交代过,说要站队,跟贤王!
孙大人很是信任七皇子这个外孙,自然而然的就答应了,眼下用得着他,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有了孙大人开头,其他人见皇帝没有斥责的意思,也大起了胆子,“臣以为,贤王殿下是冤枉的。”
“微臣复议!”
“臣复议!”
“……”
相比给宇文珲说话的人,承王身后的人就没说话了,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那几个自称草民的人有问题。
只要不瞎的人都得出来,那几个人是承王脸色行事呢。
若是真的还好,若是假的,承王是皇帝的儿子,是皇子,皇帝还能杀了他不成?最后被殃及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可怜虫?
更郁闷的,是承王的心腹们,这件事,他们竟然不知道!如今只能被动,他们被承王这一手给打懵了,该如何配合才好?“事实摆在眼前!难道本王会冤枉了贤王不成?!”承王见众朝臣都给宇文珲说话,顿时藏不住内心的怒火,又对古忠道,“父皇!儿臣肯请让贤王妃也来对峙!这些都是凝水镇和双河村的百姓,穆钰兰在凝
水镇也是出了名气的,儿臣那儿,还有两地的百姓能证明,两相对峙,肯定能有个结果!”
朝臣们见皇帝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道,“贤王妃身怀皇家子嗣。”
“皇家子嗣马虎不得,承王三思!”
“贤王妃孕育皇嗣有功,万不可胡来,被冤枉了就不好了。”
承王被这一言一句说得直咬牙,将这些人都一一记在心里,向古忠,“父皇,儿臣敢以性命担保!贤王欺君罔上!图谋不轨!”
古忠没接承王的话,反而对宇文珲道,“贤王,你有何话要说?”
“儿臣以为,承王用心险恶,才是图谋不轨。”宇文珲不慌不忙的道,“这些人,除了邢家的二人,儿臣的确认识。”
“宇文珲!你终于承认了吧?!”逮着宇文珲的话,承王异常兴奋,手指着宇文珲,“父皇叫你回长京,可是你呢?在村子里作威作福!”
殿内包括宇文珲在内,大部分人都像白痴一样承王,他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贤王又不是蠢的,如果那几个人说的是真话,贤王能承认?
更重要的一点,“皇帝”显然就没信承王的话!
把承王当白痴的宇文珲,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仍旧不慌不忙的道,“这几个百姓口口声声说本王是被捡回去的野男人,本王倒是不明白了,你们何时,何地,见到本王是被捡回去的?”
“这……”周通和几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当初是什么情况,他们哪里知道?就是穆老四家里,突然出现个陌生男人。
至于邢家的,就更不知道了。
眼见几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承王有些急,“贤王,你不要避重就轻!你抗旨不尊,是谋逆之罪!”
“抗旨不尊?”宇文珲不屑的道,“你哪只眼睛到本王抗旨不尊了?”
殿内众人都是一愣,贤王说的这话,还真就不客气。
要是以往,宇文珲不会这么说,可是皇帝都被他换了,还跟承王周旋个啥?过了今天,有没有承王这号人物还不一定呢。
“大殿之上你竟然口出狂言,有没有把父皇在眼里?!”
宇文珲嗤笑,“大殿之上污蔑自己的兄弟,你眼里就有父皇了?”
两人谁也不让谁,众朝臣齐齐偷龙椅上的古忠,希望“皇帝”震怒的时候,千万别牵连到他们啊!
可是,他们眼里的“皇帝”丝毫不为所动。
承王咬着牙,狠狠的道,“贤王,你敢不敢叫贤王妃来对峙?!”
“儿媳请求面见父皇!”
殿内针锋相对,宇文珲还没开口否决承王的话,外头就传来穆钰兰的声音。
这里是朝臣上朝重地,本不该让外人进来的,更何况是不得干政的女子。
穆钰兰知道这个规矩,便在外头求见,没有冒然进来的意思。
相比承王让六个人证进来,所有人对穆钰兰更有好感些。
论规矩,承王难道还不如村女出身的贤王妃?
思及此,众人心下一惊,贤王妃可是村女出身,难不成那几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古忠下意识了宇文珲一眼,见其没有反对,才道,“请贤王妃进来!怎么伺候的?不知道通报么?”
他可没忘,王妃肚子里的,是主子的第一个孩子!
宫人赶紧去请穆钰兰,进来后,也不等穆钰兰行礼,古忠直接叫了免礼,赐座。
承王不留痕迹的踢了周通和一下,周通和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喊道,“皇上!草民认识的,她就是兰花!是草民小时候定亲的未婚妻!”
“放肆!”古忠狠一拍御案,怒道,“大殿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对贤王妃不敬!来人!张嘴!”
承王深皱着眉头,直接脱口而出,“父皇!您这是在包庇贤王妃和贤王!”
“承王!”古忠危险的眯起眼,“你这是在质疑朕么?!”
“儿臣……”承王暗自咬牙,不得不低头,“儿臣不敢!”
眼见承王的憋屈样儿,古忠好像对宇文珲说,“主子,当皇帝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然而,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口。“你不敢?朕你都能反了天了!”古忠怒得摔了手边的奏折,“贤王妃是你皇嫂!你向来不敬兄长,贤王让着你,你还真爬到你皇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