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也是个聪明的,不过以后重用就算了,大家各取所需就好,还能念着对方的一份心意。
“皇帝也是够失败的。”
这句话,宇文珲没接,他想着,如果这辈子他没能多一份记忆,醒悟过来,皇帝还能失败?怕是和上辈子一样吧?
不过,终究是不同了,总不能知道了结局,还让自己那么惨。
若是最开始的时候,宇文珲要为了自己,为了追随自己的那些人,可现在,还有个穆钰兰,还有孩子。
不管宫里如何,宇文珲和穆钰兰终究是自在的,宇文珲不想穆钰兰冒险,给皇帝献戏的这一出,到底是免了。
宇文珲亲自准备好了皇帝大寿的贺礼,中规中矩,他没想在寿宴上对皇帝做什么手脚,算的上是身为亲子的最后一点情谊罢了。
让林展准备的那场戏,便免了。
为此,穆钰兰失落过,还是宇文珲劝她,该用的,总有一天能用得上。
只宇文珲的计划,缩短到了半年,不然他们的孩子没法交代。
要说早产,这没问题,可是晚产呢?总是要人诟病的,除非他坐上那个位置,没人敢说。
皇帝寿宴还没到,两人得了一日闲,等寿宴一过,这天儿也该热起来了,眼下郊外两座山的建设已经完好,只等着宣传,待到开业之时。
从外头回来的时候,也听着长京内,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又赶上百乐戏楼新戏开演,两人便直接去了百乐戏楼。
这天穆钰兰穿戴的普通,因为还在地,只比普通百姓好那么一点罢了。
宇文珲先进了雅间,穆钰兰方便回来,刚要推门而入,就听见有人叫她,“穆姑娘?”
这个称呼,是好久没听过了。
“……”转过头,顺着声音过去,穆钰兰就傻眼了,竟然遇见了一个不可能遇见且不想见的人。
“穆姑娘,是我啊,在下楼箐。”楼箐仍旧温文尔雅的向她行礼,“好久不见穆姑娘,穆姑娘进来可好?怎来了长京也不和在下说一声?在下好为姑娘那安排。”
距离上次见面,把他气走撵出双河村,大约有一年半的样子吧?
穆钰兰无声的打量着楼箐,和当初相比,楼箐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不是样貌,而是气质,让人觉得沉稳了许多。
当初,他们也算是结了仇的,这会儿他还能笑着如老朋友般打招呼,她自认自己做不到。
“穆姑娘?难不成不记得在下了?”楼箐微微失落,又道,“没关系,咱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
两年都不到还长?她也没想记着他,记着他干啥?
穆钰兰心里腹诽,倒是被他说得回过神儿来,“哦,原来是楼公子,可是我和你并不熟。”
“呵呵,穆姑娘这么说,在下就伤心了。”楼箐着周围,也没什么人,还以为她是自己来的,就道,“咱们也算是朋友吧?今儿还请穆姑娘赏脸,让在下做个东,如何?”
不如何!
下意识的想拒绝,穆钰兰突然想起,宇文珲好像说过,楼箐似乎是承王的人,如今他这态度,他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那就是还不知道宇文珲的身份。
不如将计就计。
“既然楼公子盛情邀约,我也不敢不从,那就请吧。”
同时,穆钰兰在身后打着手势,在雅间内宇文珲刚要去给她解围的时候,她就自作主张的跟人走了。
要说楼箐不知道穆钰兰和宇文珲的身份,还真是如此。
当初,楼箐有心投靠当时的六皇子,就是中皇帝对六皇子的宠爱,虽然他是当时墨久书坊第一公子,可惜并没有多少机会见着上面的人。
所以,当时众皇子中,他也只熟悉六皇子一个,从未见过宇文珲。
等他终于成为承王门下的时候,还是承王和宇文珲回来之后的事儿了,承王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寻找笼络江湖人士,于是楼箐又离开了长京。
更别说安元帅收个义女的事儿,他连关注都没关注。
因为这辈子宇文珲的重生,还有穆钰兰这个变故,楼箐成为承王心腹的道路越发艰难,上辈子这时候,楼箐都成为承王的上等门人了。
然而,上辈子六皇子不是承王,没有他宇文珲的变数,承王也没想到要笼络江湖人士。
“穆姑娘怎么来了长京?家里可还好?”
楼箐点了些点心茶水,就盯着穆钰兰问个不停,幻想着,如今她来了长京,自己是不是还有希望拉拢?毕竟是个村姑出身,应该很好骗。
只是他忘了,就是这么个村姑,当初把他害得好惨。
眼下那些却不重要,楼箐知道,穆钰兰就是钰公子,比他曾经第一公子的名声还要厉害,他需要她的名声。
“家里都好,有劳楼公子惦记。”穆钰兰淡淡的道,也不多话,他问什么,就说什么,句句客气,却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
“穆姑娘初来乍到,在长京可还习惯?”楼箐继续笑问,“有什么不妥的,尽管与在下说。”
穆钰兰吃着点心,心不在焉的样子,“都挺好,我来这边有几个月了,都习惯了。”
“……”为什么她能这么自在?楼箐一如既往的拿她没辙。
一刻钟后,楼下的戏开场了,楼箐见穆钰兰的疏远,渐渐的把他最后一点子耐心也磨光了,最后不说话。
一场戏唱完,楼箐也没问出对自己有利的事儿,“穆姑娘的才华一如当年,这戏真不错。”
“多谢夸奖,我就知道我很厉害。”穆钰兰都没楼箐一眼,夸赞自己是毫不客气。
楼箐尴尬的硬是转过头,当初自己说不过她,被她气得半死,如今还是一样。
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但聪明到超过了自己,就让他觉得很不好。
“穆姑娘也到了大婚的年纪吧?”楼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问道,“穆姑娘觉得在下怎么样?在下不才,如今尚未娶妻,对穆姑娘一直心仪许久,你是知道的。”穆钰兰终于正眼向楼箐,突然发现,这个人挺白痴的,“我已经嫁人了,如果楼公子对我说那话的时候,眼里能少些算计,或许我还会相信楼公子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