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第一反应,便是计划好的那句国母命格,那个丫头当真了不成?
皇帝呼吸一窒,瞬间爆发出杀意,宫人头也不敢抬,心知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贤王妃真信了自己命中有一劫,才无理取闹,求着贤王去寺庙拜佛,帮她化解劫难。”
“当真?”皇帝的杀意一闪即逝,听了宫人的解释,才好受了些,若是那个丫头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会让她消失。
皇帝私以为,如果穆钰兰信了那句“以命换命”就更好了。
“千真万确。”宫人的头更低了,身子也低了些,“贤王亲自去找了住持,说是要给贤王妃做法。”
“让人继续盯着,下去吧。”
得了皇帝的话,宫人就跟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似的,出了殿门差点趴下,真怕一不留神命都没了。
次日,宇文珲和穆钰兰就回了贤王府,穆钰兰更是第一时间递了牌子,想要面见皇帝。
皇帝自然会给她这个机会,完全是在宇文珲回来后就精神不济的面子上。
与此同时,整个长京,包括宫里的皇帝等人,都得到了个消息,就是贤王为了贤王妃,把府邸都拆了!
对于这个问题,皇帝十分的不解,想着等穆钰兰进宫后问清楚,于是,因为皇帝的心思,穆钰兰下午就被允许进宫了。
着仔细着装的穆钰兰,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墨媃,宇文珲怎么都不放心,“你可以称病不去。”
“那怎么成?”穆钰兰来到宇文珲跟前坐下,“出尔反尔,会被皇帝治罪的,你放心,我天黑前回来。”
“……”也要天黑之后宫里留不留人。
宇文珲的吐槽,穆钰兰是不知道了,当她上了马车前往宫门的时候,皇帝正琢磨着,宇文珲还有多久能被煞死。
半个多时辰后,穆钰兰站在皇帝的殿门前,等着总管太监通报,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一会儿可不能有半分的闪失。
本就在等她,根本不需要穆钰兰多等,就被请了进去。
“父皇!还请父皇做主!”穆钰兰进了殿,来到殿内的正中央,见礼都免了,直接跪着求道,“求父皇救救我们家王爷吧!”
穆钰兰是不想跪的,可是现在形势迫人,就得跪着。
皇帝见穆钰兰的做派,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两下,他就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女人,宫里哪个女子跟她似的?
可是当他听完她的话后,又突然高兴起来,内心的小窃喜被狠狠压着,才表现出作为慈父的模样,“好孩子,快起来说话,谁敢委屈了朕的儿媳妇儿?好孩子你说,朕为你做主!”
“多谢父皇。”穆钰兰委委屈屈的抬起头,可还是不起身,“我是真的没有主心骨儿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皇帝越穆钰兰越是复杂,不喜欢她的规矩和性子,可是能煞到宇文珲,他又喜欢。
别的儿媳妇儿,与他说话从来不我啊我的,好像这一个最特殊,撒泼的时候叫臣女或者民女,平时就我啊我的,忒没规矩了。
可是,又不能说,根据之前的事情证实,皇帝算是明白了,只要这穆钰兰好好的,宇文珲就弱下去了,若是穆钰兰病了,那宇文珲准准的渐好。
为了让自己最讨厌的儿子不好,皇帝决定了,他得忍,让穆钰兰好。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朕怎么为你做主?”
得了皇帝这话,穆钰兰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话语里却仍旧委屈,可怜兮兮的。
“父皇,我有好几个事儿要求您呢!”
你倒是说啊!皇帝内心吐槽无力,进来就喊委屈,他都说给她做主了,倒是说出来啊!
“父皇,您派几个好御医去我们王府吧,我们家王爷总是断断续续的病,一直也不见好,都快成药罐子了,就是不好。”
“嗯。”皇帝内心表示很高兴,可是面上却很是焦急,“这是要紧事,朕会让御医去好好的。”
穆钰兰得了这话,面上很是高兴,然后又露出自己怀里的一团黑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我进府,王爷和这小东西就一直不见好,我是很想照顾好他们的,可是总是做不好。”
做不好就对了……皇帝心里正得意,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多么的英明,却在到穆钰兰怀里的黑猫儿,不是很气顺。
他还记得这只猫儿呢,差点伤了他的宝贝承王。
然而他是皇帝,现在不可能为了一只猫儿发火儿。
“这是贤王的爱宠?朕记得,它怎么了?”皇帝记着,宇文珲对这只猫儿宝贝着呢,当初宁愿自己受责罚,也要保全这只猫儿。穆钰兰向皇帝,愧疚的道,“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王爷,连王爷的爱宠都跟着受罪,现在王爷都重病在身,哪里管得了这小东西?我让人找了好几个兽医,都没用,这小东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都瘦了
好几圈。”
“……”皇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就她怀里的那一团黑,圆滚滚的,哪里瘦了好几圈?他可没出来,“倒是随了主子。”病死了才好!
虽然不知道皇帝内心是如何想的,可是穆钰兰也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所以我来求父皇,再找几个厉害的兽医好不好?”穆钰兰似是哀求的道,“要是王爷知道他的爱宠被我养死了,会休了我的!”
休了她?绝对不可能!
“你放心,贤王不会为了一只猫休了你的。”皇帝宽慰着道,“你是朕亲自赐婚的,他不敢。”
有这么个煞星在贤王府,皇帝是越越满意,不仅煞了贤王,还煞了贤王的爱宠,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儿去?
“可是……”穆钰兰欲言又止,偷偷了皇帝几眼,不敢说下去了。
“好孩子,但说无妨,朕为你做主了!”
要说之前皇帝是敷衍,这会儿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如果帮她能让宇文珲更惨,皇帝很乐意这么做。“父皇,这最后一件事,是为我自己求的。”穆钰兰低着头,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