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和安元帅在通信里已经商议过了。”宇文珲认真的道,“所以这次来金州城,有三个目的,一个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回长京,还不让皇帝抓到我的错处,第二个是暗中打压六皇子,第三个,就是让
你和安元帅牵上线,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理由,待到时机成熟,让皇帝不得不让你做我的王妃!”
穆钰兰紧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虽说的轻松,可是她知道,这种事做起来很危险,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其实……”穆钰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必为我考虑,不管我是不是你的王妃,我都不会……”
“绝对不行!你必须是我的王妃!”宇文珲打断了穆钰兰的话,坚持道,“我不仅要你做我的王妃,还要你成为我的皇后!我要你永远都站在我身边!”
从他要与她白首与共的时候,就想过了两个人的未来,他的复仇大计,他走的每一步,她怎么能不在自己身边?!
穆钰兰虽然能理解他的想法,可还是觉得有点无语,当王妃就算了,还皇后国母,她从不渴望那些名分。
帝王的路有多艰辛,纵观历史,也能体会一二。
“你真的决定了?”穆钰兰轻声问道。
宇文珲坚定的道,“早就决定了,我不去争那个位置,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样的结局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他绝对不会允许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一定要争,要谋算,还要做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他不能告诉她,怕吓着她。
正待宇文珲想继续劝说她的时候,穆钰兰开口道,“好,刀山火海,荣华富贵,荆棘波折,我都陪着你走就是!”
难怪他要她回一趟双河村,或许,那真的是她与穆老四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倘若宇文珲的帝王路差了分毫,都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
“钰兰,有你在,真好。”宇文珲将穆钰兰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声道,“我会牵着你的手,走下去,站在权利的顶峰,将他们踩在脚下!”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你如何保证能对得起我?”索性事儿都挑明了,话也说清楚最好,穆钰兰将这辈子的幸福和性命都放在他身上,陪着他走帝王路,除了身份地位,他还能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宇文珲头一沉,便凑到她耳际,声音轻柔却十分坚定的道,“我的身边,我的心里,只有你!只会有你!”
穆钰兰微扬起嘴角,环抱着他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笑道,“那你的帝王路,可谓是更加艰辛了。”
不仅没有太多家族的助力,还要顶着朝堂之上的压力,毕竟少有帝王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话本子里的,其实都是假的。
上学时候,穆钰兰倒是翻过一些资料,历史上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帝王,可惜身在乱世沦为傀儡,夫妻俩的下场好不凄惨。
“有你在,无所畏惧!”宇文珲哪里有怕?重生之后起,他就没有怕过那些血腥,未来的路再艰难又如何?
夜已深,两人虽因种种原因无法入睡,可还是灭了烛火,上床共枕,大手小手紧握,即便睡不着也需要休息。
外头晨曦的微光照射进来,穆钰兰才有些许睡意,可是兵督府内常驻兵士的操练,扫去了所有的睡意。
这一天,宇文珲会秘密前往前线,与安元帅见面,穆钰兰心知军营重地,禁止女子入内,便没提要和他一起去的想法。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按照他的计划,先光明正大的回长京,只有这样,夺位才能名正言顺。
所以即便没有宇文珲在身边,穆钰兰也在努力的适应,她能帮到他的有限,但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书房内,穆钰兰执笔思索,既然钰公子的名头传了出去,她的话本子受欢迎,那么她完全可以借此宣传对宇文珲有利的思想,一点一滴,哪怕力量微薄,也是一种力量。
待穆钰兰有了思绪,准备下笔的时候,已经近晌午了,杜雯去给穆钰兰准备午饭,魏紫月在一旁伺候笔墨。
不时几眼穆钰兰所写,待到一页纸后,魏紫月不由感慨道,“王妃好才情,这文风颇有钰公子的风采。”
“真的?”穆钰兰停下笔,对魏紫月的话颇感兴趣。
“自然当真,将士子女性子耿直,绝无半句假话。”
穆钰兰又问道,“钰公子很出名?你们对钰公子的文风了解多少?”魏紫月淡笑着,言论起钰公子来,神情都光彩了几分,“钰公子的名号,臣女自然知晓,金州城内没有一家书肆不售卖钰公子的话本子,臣女等平日里没少钰公子所写的故事,钦羡不已,钰公子的话本子
,与旁人的自是不同。”
“故事而已,做不得数,个热闹罢了。”穆钰兰再次执笔,有了魏紫月的这番话,让她更加有信心。
金州城虽不小,但对于整个凌国来讲,已经算是偏僻之地,她的名号和话本子,连这里都知晓了,岂不是更能说明,她的想法是有用的!
再魏紫月对钰公子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穆钰兰心情甚好,刚想开口,便听见外头细微的嘈杂声音。
“外头可是有事?”
魏紫月虽没有多少担忧,但是神色还是严肃了不少,安慰道,“王妃不必担心,这金州城临近边疆,距离秦清国不到一个时辰的车程,时常有些动作,却没有大碍,安全得很。”
这一点,穆钰兰承认,否则宇文珲不会放心的把她一个人留下。
书房的门被打开,杜雯走了进来,对穆钰兰行了一礼,“王妃,是长京来了圣旨,等着安元帅接旨呢,这会儿子兵督府内会有些乱,还请王妃稍安勿躁,切不可露面。”
“我知道。”握着毛笔的手一紧,一支上好的软性羊毫就报废在她手中了。
“王妃?”穆钰兰一挥手,“无事,帮我寻些普通毛笔吧。”这么好的毛笔就这么毁了,还怪可惜的,最近事儿多,件件戳人心,情绪不稳时,难免控制不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