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搭建的临时转播台还未拆除,本想第一时间转播邮轮抵达盛况。
却不想被邹子安被抓事件抢了彩头,一时间这件事飞上各大头条,在A市飞一般地速度传播着。
最初被带走的邹子安并不承认参与资料被窃一事,他咬死不承认期望在48小时后释放,好在民警一早就有了准备。
“邹子安你知道我们的宗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我们没有证据的话也不可能随便抓人。”两位民警互望一眼,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一直四处张望的邹子安斜瞥了一眼照片,整张脸瞬间变色。
“陈沁已经交代了,ME江南分公司资料被窃与你有关。”
“这不可能!”邹子安怒吼一声,转念才觉得被套了话。
两位民警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明了。三个小时的讯问总算有了进展,既然邹子安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与这件事定然是脱不了干系,“邹子安,窃取公司机密用于非法盈利属于经济犯罪。你要明白自首会在庭审中起到很大的作用,法官甚至会酌情为你减刑。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总不想将牢底坐穿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该为你年迈的父母考虑,他们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你该不会忍心他们老来无人照看吧?”
这一连串的亲情攻势终于将邹子安打败。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邹子安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邹子安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却经过自己的努力认了一个干爹——鲍建军。
这位干爹正是ME元老级人物,在ME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在很多项目中帮助了邹子安,并一步步将他捧上副经理的位置。至于偷窃江南分公司内部资料兜售,而后将责任推给刁一鸣的办法也是鲍建军教他的。
“我只是负责将陈沁盗出的信息售卖,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没参与。”邹子安焦急地开口。
其中一个民警提醒另一人注意记录下来,“据ME反应,总部这边存在挪用公款的情况,你该怎么解释?”
“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邹子安赶忙否认,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豁出去了,连陈沁都将他抖出来了,再不交代恐怕对己不利。
两位民警互相对视一眼,这种情况下大多疑犯都会主张案件于己无关,“可是你的私人账户有大量现金入账。”
“这不可能!”邹子安激动地站起身用力拍桌子。
很快有民警将他制住,另一人将银行账单拿出,“这是你**银行打印出来的半年内对账单,其中从一月前你的账户每周五都会有一笔一百万进账,截至昨日你被逮捕,你名下**银行的余额为一千三百万。你怎么解释这笔钱的由来?”
白纸黑字摆在邹子安面前,他哑口无言,可脸上仍带着难以置信,“我不清楚!我不知道!这笔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情绪异常激动,即便被控制仍旧不停窜起来。
而另一间询问室,坐在其中的女人异常憔悴,她先一日在邹子安之前被逮捕,却熬到现在都一口咬定了偷窃之事与邹子安没有任何关系。
陈沁满眼的红血丝,任由民警耐心劝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事情都没有丝毫进展。
很快有人自门外走进,在刑讯民警的耳边小声低语,而后那人很快离开。
面前的民警再次开口,“陈沁,你真得不打算交代吗?你一直包庇邹子安,可他已经交代了盗窃公司资料完全是你一人所为。”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将早已疲惫不堪的陈沁彻底击垮。
其实邹子安并没说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沁做的,这是刑讯的一种方式,心理战在刑讯中是百试不爽的方法。
陈沁的视线开始游离,虽然她一直对民警强调这件事跟邹子安没有关系,但这话真正从邹子安的口中说出时,陈沁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着心中对邹子安的真情,陈沁凭一腔热情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身上。
“陈沁你要清楚,在证据面前任何人说都不了假话,你不如实交代不是在帮邹子安,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讲你是害了他。”
“再者你只是一个小小财务,又怎么可能拿得到资料,那些资料又是怎么处理的?”
一连串的问题将陈沁的脑子搅糊了,她几乎没办法做任何思考。
民警不再说话静静等待,只要给陈沁一些时间,她会想明白继续隐瞒下去独揽所有罪名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她所在意的人更不会一心一意等待着她出狱。
事情显而易见,再坚持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陈沁最终还是实事求是交代了一切,江南分公司机密资料确实是陈沁窃出。
可一切都是邹子安怂恿和撺掇,以陈沁的身份和地位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些资料。
可邹子安就不同了,放着一个无所事事的总经理,他这副经理在公司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经他的安排,陈沁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那些资料并转交给了邹子安。
那之后的事情陈沁一无所知,她并不清楚邹子安将材料拿去了做什么。
只晓得在总公司下派人员来查时,刁一鸣被拉去背了锅。
她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却不料在邹子安出差时被警察从公司带走了。
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之后,陈沁不禁松了一口气。
之前一直禁锢的情绪终于弥散开来,这才发觉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我可以吃饭吗?”
民警曾两三次将饭端上来,可都被陈沁拒绝了。现如今心里的疙瘩没了也自然来了胃口。
***
“那张卡真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话邹子安一分钟之内说了不下五次。
“跟你有没有关系等民警采集银行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一定是鲍建军!是他陷害我的!”邹子安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话虽然不能尽信,但民警仍是细致地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样想想,鲍建军认我做干儿子就是早有预谋。这次我来A市也是受他指使,他看中了童梦之家那块地,想要我提前试探一下周家,看对方到底想多少钱出这块地。”
“之前江南分公司私密资料也是他泄露给我,为我找了下家,我只需要联系那人把资料送去就可以了。这件事成鲍建军曾提出要为我在江南购置一处房产作为礼物,被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他的馈赠?”
“我想放长线钓大鱼,不想因为眼前利益被他疏远。”
“那他有给过你现金吗?”
邹子安黯然,他与鲍建军的关系只有他送钱给对方的份儿,又怎么可能捞得到钱,“没有。”
***
明月别墅内,一男一女对峙。
对于沈季宸今日的行为,许诺既表示不解又很是无奈。
饶是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次沈季宸完全是针对秦墨轩才将乐士拉拢过来。
一想到这其中竟掺杂着自己的原因,许诺就相当丧气。
两人始终大眼瞪小眼没有说话,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事实证明沈季宸的报复很成功,他成功逼迫许诺先开口。
“你一定要这样吗?”
对于许诺的质问,沈季宸表现地满不在乎。
不惹事可不像他的风格,更何况是秦墨轩先动的手。
若是他没有动他女人的心思,沈季宸又怎么会出黑手。
见他这副样子,许诺知道他打定了主意要跟秦墨轩磕到底了。
“你若想要我一直都欠着秦墨轩的情债,就尽管为难他吧。”许诺的话说得没毛病,她本对秦墨轩无心,偏偏对方那么深情。
这愧疚一直都存着,沈季宸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来这么几回合,就是再硬的心肠估计都会不忍了。
虽说这副躯体里不是真正的许诺,可她也总归是有个有情有义的魂魄。
要报的仇一个不能落,而要还的情又该怎么办?
许诺的话成功让沈季宸怔住了,在此之前他只想着能痛快一时就一时,却没想到有这么一层关系。
“他若对你不存着觊觎之心,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沈季宸补充道,以此表明立场。
许诺心中暗道,沈季宸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为了让他安心,许诺不得做下承诺,“我保证不再跟秦墨轩单独见面,你可以不再寻衅?”
听闻许诺的话,沈季宸的黑眸紧缩面露不悦,“你在跟我谈条件?”
对沈季宸而言,许诺是他的附属品,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而不是像此刻一样提出无理要求。
许诺直视着他的眸子不再说话,等待回答。
许久听不到回复,转而自觉无趣起身离开了。
正如沈季宸所说,她只是一个用钱换来的床伴,又有什么资格跟主人谈条件。
她向来就是这样的人,连自身都难保,还奢望能救人。
沈季宸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发怔,虽嘴上强硬,可心中却早已因着许诺的话妥协了。
饶了他便饶了他,反正沈季宸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分不出心神来做这些。
转头拿出手机,按了快捷键。
电话接通后沈季宸冷声说道,“跟周家商量地怎么样?”
“总裁,周家正是用钱之时,听说我们要出十倍的钱收购那块地准备明天就开工。”
“那就好,告诉周文豪我只要地,至于那些麻烦让他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