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镇府衙牢狱——
双双因打架进了牢狱的,史上第一人怕就是秦鸢和那闻名全村的母夜叉了。
两败俱伤,显然易见,母夜叉在凶悍,在不要脸的顾家小媳妇手上也难占到便宜。更何况,这小寡妇,看则柔弱,实在凶猛,一身浑劲,也不知是否自小干农活所来,总之,力大惊人,母夜叉不堪被打爆了猪头。
因为掐架掐的太狠,那知县怕两人在一个牢房里在斗殴,不仅将两人分开两个牢房看押,还得是面对面的牢房里押着。
“呸。”对面的张梨花,今儿第五十多次的啐口水,秦鸢有气无力的躺在稻草堆里,两眼发直,也不知在看什么,被扰乱的发丝,也没来得及整理,乱糟糟的,再加上衣衫不整,整个人活脱脱就被人凌辱了似得。
牢狱里看守牢房的狱差,时不时的从牢房走过,都会忍不住拿眼去偷看小媳妇。据说这小寡妇是因打架斗殴进的牢房,受的牢狱之灾,哪能不惊奇!
要知道,秦鸢外形,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农妇,在往上说,这小身子看上去,就好比娇滴滴,我见犹怜的大闺女,谁料,竟有这种本事,能跟母夜叉掐架,还斗成了两败俱伤,没让天生体格优势的张梨花取胜。
啧啧啧——果然,不能得罪女人,女人很可怕。
狱差的心里话,让人惊呼,但也好在,秦鸢一战成名,任谁也不敢小看。但,愁就愁于,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张梨花有娘家人在府衙当值,出去之事自然不着急,可自己——夫家撑不住,娘家更不用说,相当于没有,这可咋整?
秀眉紧蹙,秦鸢愁上加愁,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不仅受了皮肉之苦,还得受牢狱之灾,当然,换个想法,张梨花陪自己坐牢,也是极好极好的。
“喂,张梨花。”想一出是一出,秦鸢眼睛一瞪,就想挑衅张梨花,“你说你是不是傻?傻x!”
话音刚落,只见那张梨花狠毒的目光霎那飘来,凶神恶煞道,“你说谁傻x,我看你才像傻x。”
秦鸢:“...我像,但你是。”
张梨花听完,撸袖口,直扑过来,惊得对面牢房里的秦鸢一跃而起,生怕那铁牢的铁柱不稳固,被那张梨花那么一扑,断了,成功给越狱了。
惊慌失措,秦鸢有些后怕,只打她失手把张梨花的脸抓破,她就更加不要脸了。
你瞧瞧,以往还会顾虑衣裳,但现在衣裳早已破破烂烂,更是跟块抹布一样,贴上身上,所便这张梨花也不去理会,撸起袖口,端的是跟人拼命的架势。
秦鸢怕,这发怒的老虎能惹吗?当然是不。那发怒的母夜叉敢惹吗?当然是——不,惹不起惹不起,所以她很怂的默了声。
“我晓得你为何如此不待见我,但你真的误会了。我从未勾搭过你丈夫,相反,那次我还见别的女人勾搭你丈夫,本想替你讨个公道,岂料被泼脏水了。”秦鸢一脸的叹息,看上去,也是极其的委屈。
张梨花心里孤疑,半信半疑,这村里,除了小寡妇,还有哪个女人这么骚,敢勾搭她家阿福。
“谁?”张梨花咬牙切齿,一脸的吃人模样,“你且说来听听,我道是谁那么不要脸。”
秦鸢一听有戏,笑的如沐春风,她道,“还能有谁,还不是你往日待她极好的小伙伴,王可杏啊。”
张梨花一愣,然后破口大骂,“我x,你个骚狐狸,臭不要脸的,你骗人,我张梨花脑门上刻着傻逼两字吗?”
秦鸢面不改色,咕哝道,“爱信不信,反正我仁至义尽。”
末了,还补充一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许是秦鸢这句话,成功的击破了张梨花内心的防御,她小眼睛瞪直了,紧抿着唇不语,明显是信了。
见母夜叉信了,秦鸢就放心了,这下不怕没有狗咬狗了。
说完这句话,秦鸢也觉得的仁至义尽,不再吭声,反而紧闭着眼假寐,心里头念叨的全然是——顾家那单蠢的两姐弟,自己不去喊他们,该不会一整天都待在防空洞里吧?
嗯,待在防空洞一整天不可怕,可怕的是,顾均那小破孩能把她好不容易储存过冬的粮食全吃了。
想想都愁,明明是特困户,家里头的小屁孩,却全都长了张能吃的嘴。这也算了,关键还有个能吃能喝,还不干活的白眼狼!
左右想想,秦鸢又在心里诽谤上了顾玄,这该死的王八蛋,一遇事就怂就算了,关键还不带她一起翻墙,害她入狱,害她跟母夜叉掐架,现在屁股都还是疼的。
“哎,你说,那上京无法无天的小侯爷真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小乡镇了啊?”
牢房外无所事事的狱差倒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天来,秦鸢耳朵动了动,静听八卦,并且在心里头附和一句,‘的确是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老天爷没长眼,才把她扔到这破地方,还附带了个寡妇身份。’
“那还有假,据说啊,小侯爷长得——啧啧,国色天香,仙女下凡,总之比京城的头牌的小倌还多几分姿色。”
一狱差滔滔不绝的讲着,秦鸢忍不住睁眼,眨了眨眼表示敬畏。小侯爷应该是男的吧?用国色天香、仙女下凡来形容——该不会是弯的吧?
就在秦鸢胡思乱想中,那狱差来了一句,“往日听说小侯爷曾和猛虎大将军兄弟情义重,结拜关公。”
说完,那狱差还往秦鸢牢房瞟了一眼,感叹道,“只可惜,如今不同往日,小侯爷还是小侯爷,但猛虎大将军,却不在将军风骨。”
秦鸢:“.....”这话是想膈应谁。
“话是这么说,可小侯爷千里迢迢而来,指不定也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而来。”那瘦高个的狱差,一脸天真的道,看的秦鸢忍不住翻白眼,孩子,你太天真了。
“哼,两肋插刀?我看不像,若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早干嘛去了?现在,多半也是来看笑话的。”胖个子的狱差又道,秦鸢这下却是难得附和的点了点头,此话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