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秦鸢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决定会会那员外,当然,不是上赶着去嫁人,而是要跟他当面买卖。
于是乎,做了决定后,她便让顾灵儿传话给马氏,自己躲在房里好一番梳妆打扮。
大约早饭时辰,那马氏吃过早饭,连猪都没喂,匆忙就来了。心里没欢喜,也没不快,马氏倒是看得开,端是一副灯笼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模样,可那顾家一家子可就不这样想了。
特别是顾灵儿,当瞅见那马氏浓妆艳抹,头上还别着银簪花朵,端是一副精心打扮过的姿态,就被小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随便还啐了一口,“真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马氏:“.....”大清早的,她招惹谁了?
“灵儿吃过饭了没?”马氏笑着招呼,但那小姑娘头抬得高高,眼睛就跟长在脑门板上似得,就是装看不见也听不见。
顾灵儿闷不做声,坐在一旁,也是玩耍起了木棍。见着一幕,那马氏自然不敢上去找不快,毕竟小姑娘彪悍是出了名的。
秦鸢梳妆打扮好一会儿,衣服专挑的艳色,桃红色大红长裙,那是又长又廉价,背上甚至还土气的绑了个蝴蝶结,当然,这些出自秦鸢之手。
不求惊艳只求惊悚,最好能吓死那老员外,免得其再下毒手祸害他家姑娘。
嗯,秦鸢还画了堪比惊悚片女鬼的妆容,大红口红,红的像刚吃了一头母猪,紫色的眼影,红彤彤的腮红,这么一搭配,就像——偷吃了头母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鬼。
秦鸢一出门,就恰巧看见马氏和顾灵儿僵持。大概两人就是——马氏笑嘻嘻,顾灵儿mmp。
“哎呦,我的老天爷。”马氏眼尖,远远便瞧见秦鸢出来了。但本来还能保持的笑意,都在视线落在秦鸢那张做过精心化过妆容的脸所终结。
马氏一副见鬼的神情,转眸看向小姑娘。
顾灵儿瞪大眼睛,手里耍着的木棍竟也不知何时掉了地上,一副目瞪口呆模样,受到的惊吓程度不比马氏少。
“什么玩意?”顾灵儿想笑不敢笑,嘴角微上扬,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咕哝道,“别人化妆容是为了美,嫂嫂描眉画胭脂,是为了丑。”
秦鸢:“....”老娘的用心良苦,尔等小辈岂是能懂?
秦鸢穿着又长又丑的粉色长裙,提着裙角,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缓缓而来。如果能忽略那大家闺秀不该有的鬼脸,应该还是能美的,但只可惜,一切终结与那张‘鬼脸’上。
眼睁睁的看着秦鸢走来,马氏仿佛大白日见鬼,愣是一步都移不了,眼珠子就跟粘在秦鸢那张脸似得。
“马嫂子,咱们这就出发吧。”秦鸢看着其目瞪口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说明她要的效果达到了。
“这,这个。你今儿——”马氏吞吞吐吐。
“哎呦,姐姐,我知道今儿我十分美,不过,你如此看我,妹妹我会不好意思的。”
秦鸢没等马氏说完,一通话下来愣是制止了马氏,不仅如此,还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故作骚气,腼腆道,“妆容使我美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化了妆的我,竟也能如此惊艳。”
马氏:“.....”这不叫惊艳,叫惊悚。
“妹妹啊,你确定,你这幅尊容,老员外能和你洽谈生意?不叫下人把你扔出去?”马氏沉默片刻,打破沉默道。
“怎么可能?”顾灵儿见马氏损嫂嫂,立马就抢话呛声,“虽然是丑了点,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我嫂嫂。那老员外不是要买南瓜吗?怎么能干出这等不符合常理的事。”
马氏荡然,“老员外干的不符合常理的事多着去了。”
“那我得跟着去。”顾灵儿找到了绝佳理由,“嫂嫂让我跟着你去,好确保你的安全。”
秦鸢:“....”怕我送上门去当人家十八姨太就直说,还能这么拐弯抹角的?
“嫂嫂好好看哦。”小屁孩吃完饭,听见声音,撂下碗筷,跨着小短腿,从厨房里飞奔了出去。
当然,这一见面就扑人的习惯还是没改,不仅如此,这随口的马屁拍的也是溜极了,“竟比平日还好看几分。”
秦鸢:“.....”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睁眼说瞎话。
“均儿,乖,吃完饭了吗?”秦鸢笑了笑,只是那咧嘴一笑,掉下的一坨坨粉末吓死人了。
“嗯嗯。”顾均狂点头,最后目光在嫂嫂的新衣裳上停了停,一阵打量,咦了声。“嫂嫂,你这衣裳,不是头一次来我家时穿的打扮?”
小屁孩话音落,秦鸢好一阵尴尬,她哪知道这衣裳是不是新婚那日所穿的?她又不是原主,她嫁过来时,她还在现代美滋滋、潇洒的调戏帅哥,忙着和小贼人斗法呢。
“这个...”秦鸢吞咽着口水,抬眸看向顾灵儿,小姑娘一脸正经的看着她,也不知再想什么。
“我记不清了。但体面衣裳,我瞧着这件合适。”秦鸢沉默片刻道。
“也是,这件体面。”马氏忙附和,倒也给秦鸢个台阶下。毕竟秦鸢不愿意嫁给老员外做十八姨太,她是知情的。
“嫂嫂,你还是带上我去吧,万一那老员外还是眼瞎,非要你做他十八姨太可咋整?”顾灵儿捡起木棍,惆怅无比的道。
但这话,秦鸢非常的不乐意听,什么叫眼瞎?看上她叫眼瞎吗?明明她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看上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当然,这话她可不会明说。
只见她目光转了转,看向一旁高围墙上藤蔓,悠悠道,“自古红杏会出墙,但咱家的红杏是折在围墙上的。所谓墙太高,出不去。”
顾灵儿:“.....”眨着眼睛,没听懂。但应该是,嫂嫂说她不会出墙。
“呦呵,顾家小媳妇,这是赶着去成亲啊?”门外传来嘲讽声,张梨花大块头的杵在那儿,“妆容打扮的真喜悦,让人瞧着也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