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委屈了唐如烟,秦鸢咬着唇角,思考许久,打算去唐家给唐如烟道歉,让她回家。
可是一当她想到之前唐如烟的种种,她又拉不下脸去道歉了。
毕竟唐如烟怀了孕拿矫的厉害,她这又去道歉,可不是上赶着被羞辱吗?
不行不行,她不能去,要去也得是顾玄去,分明唐如烟是因为顾玄的一段话方才被气走的。
偷眼去看顾玄,顾玄一脸淡定,仿佛收拾包裹出走的那人不是他妻子,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般。
顾玄的态度很迷,秦鸢看着都不由拧起了眉头。
到底什么个意思,她不晓得。但貌似小叔子对于突然来世的小孩并不期待,他所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措手不及,也没做好迎接的准备。
一不小心喜当爹,之前还是翩翩才子的少年郎,一眨眼就当了顶天立地的 男子汉不说,还有了妻儿,你说刺不刺激了?
“二弟,弟妹回娘家了,你去将她请回来。”媳妇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二弟身上,顾霄又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了媳妇的小心思。
不过就是拉不下脸去喊弟妹回家,想要让二弟去叫。
“恩。”顾玄闷声应道,说完打开了放在角落旁的油纸伞便出门了。
顾玄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顾家,顾霄方才凑了过去,“鸢娘,此事不关你事,你莫要伤心。弟妹这脾性,同二弟磨合期间,总要有一方妥协的。”
一言不合就就讲起了大道理,秦鸢一直盯着顾霄瞧,其实内心很想告诉他,你不说我也明白这道理的。
“今日怎么就你一人在家?金月儿清香她们呢?”顾霄环顾四周,发现了无人影,有些奇怪。
“哦,她们啊,一个回家了,另一个,兴许也是回家了。”秦鸢挠头,很无奈道。金月儿到底去哪了,对于她也是个问号。
鬼知道金月儿上哪了,出去也不打声招呼。
“不过没有关系,她们不在,我们才能欢度二人世界。”这二人世界的名词,还是媳妇告诉他的。顾霄嘴角上扬。露出满意极了的微笑!
但他貌似忘了,庭院内,正在拿着碗筷,饿极了打算让嫂嫂给他端兔肉吃的顾均。
顾均生的粉嫩玉琢,整个人白得跟雪白的雪人似得,穿的圆鼓鼓的他,已不是一句可爱可以形容了。
小屁孩端着碗筷,丝毫不忘之前二嫂煮的兔肉,反而有些念念不忘了。
“均儿,你在干嘛?”见半空杀出个小弟,顾霄涌着秦鸢往里头走,目光倏地严厉起来。
对比之前温柔似水的夫婿,转眼角成了严厉的大哥。这个角色的转变,倒是挺有区别,刹那间让人接受无能。
“好了,顾霄你好好说话,别吓着了均儿。”秦鸢拉着顾霄,虽然知道,顾霄的询问只是出于疑问,但你这口气,容易让人误会啊。
“均儿饿了,要吃饭。”顾均一丁点都不怕大哥,兴许是因为旁边有嫂嫂的缘故。
近来他可是发现了,大哥看似凶,但凡事都对嫂嫂百依百顺,所以,嫂嫂在边上,他才不怕大哥这个‘纸老虎’呢。
“嘻嘻嘻嘻...”瞧有了嫂嫂拉着大哥,顾均肆无忌惮的发出嬉笑声,最后一溜烟的跑进了厨房。
“哎,均儿你等下。”见顾均跑进了厨房,秦鸢片刻都不敢逗留,忙是跟着进了厨房。
兔肉是雀儿炖下的,且,最关键的是,唐如烟不在家,若是等下,顾玄将人请回来了,那么回来了,温补身子的兔肉又被顾均给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依着唐如烟的性子,还不‘大闹天宫’啊。
“均儿,不可以,这兔肉是你二嫂从娘家带回来的,且,你二嫂有了身孕,这兔子肉是给你二嫂子补身子,是给肚子的小侄子吃的。”
一进厨房,秦鸢就闻到了好大的中药味,至于这其中有什么中药,秦鸢不晓得,但推算,估计也是安胎养神的一些中药。
“为什么?嫂嫂,二嫂吃的兔肉不能分享点给均儿吗?”顾均馋的要命,实在是太香了,但因为嫂嫂不许他吃,他也不敢揭锅盖去吃。
只好眨巴着大眼睛,抿着唇,防止口水的一泄三千尺了。
“你二嫂的煮的兔肉里煲了药材,你不能吃的。”琢磨了半响,秦鸢才道。
话音落下,顾均渴望的目光还是落在锅盖上,但因为最后嫂嫂的不同意,他撇了撇嘴,只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好吧,那均儿就不吃了。”
放下碗筷,顾均顺手在灶台旁 的橱柜里的木篮子里,拿了条已经凉了的番薯。
美滋滋的跑了出去,显然是真饿了,拿番薯充饥。
秦鸢看着小屁孩一溜烟的跑了,内心很不是滋味,对那离家的唐如烟也有了些不赞同。
你说你将兔肉拿回家炖了就炖了,你要温补就温补,可你为何不能考虑下家中的小孩子呢?
再说,小孩都馋, 你哪怕分出一点,拿个兔腿分给小孩们吃,也成啊。
“哎,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咕哝一声,秦鸢就厨房里挪步到了院子里。
前几日大雪纷飞的日子已经到头了,经过几日太阳的照拂,地上的积雪也融化了不少。
但秦鸢靴子踩在地上,还是觉得阴凉。
“嗬,呜呜——”走出院子却听见了细细 的哽咽声,秦鸢身子一顿。
好在是青天白日,不然若是大晚上的,可不是要吓死人了。
“谁,是谁在哪儿?”院子的西侧是间柴房,纯粹是放柴火的,不同另外一间,已经被改造成了主卧,成了金月儿和章大贵的厢房。
“是谁哪里啼哭?灵儿?”秦鸢步步生莲般,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往柴房里走,柴房里横竖是木材,里头有没有窗户,瞧着都黑蒙蒙的。
秦鸢有些惧怕,更别说,此刻里头还传出了女人的哽咽声。
“月儿?”秦鸢鼓起勇气,走进柴房,这才发现,胖胖身子的金月儿不知何时回来的,此刻在趴在木堆上哭的正起劲。
“你怎么了?”秦鸢推了推金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