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不会说情话,属于晚期的直男癌,可偏偏即使如此,秦鸢已经被这话甜到腻的慌。
她脸上的红晕不退,大步跨着地铺往床上走。待她坐好,顾霄还是站在原处,古怪的看她。
被他这么一瞧,秦鸢快速低头,脸更加红了。
“之前的约法三章撕了吧。”秦鸢绞着被子,小声咕哝道。许是因为——声音太小,跟蚊子哭无异,顾霄不太明白,直径走向她,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撕?”
秦鸢一听,抬头看他,只在心里啐了一口,呆子,真是直男癌晚期啊。这弦外之音还听不来吗?
“让你撕了就撕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秦鸢皱着眉头,不再拿眼去看他,更加不理会他臂膀上缠着的白胶布,真是嘴硬活受罪,让你看郎中非说自个可以处理,现在好了吧,疼死你丫的。
秦鸢生气的大力掀被子盖被子,动静弄得很大。本想让顾霄注意,谁想那呆瓜,强忍住臂膀上的伤,单手去掀被子也准备在地上打地铺睡了,总归他都快睡了大半个月了。
隔空吹烛火,不得不说,练武之人,内力宏厚,这一点让秦鸢很是羡慕。
秦鸢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想着白日里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以及独自和蟒蛇搏斗,却不让自个上前的顾霄,内心暖流一阵流过。
顾霄是好的,就是有点——太正义了。说白了就是傻。瞧着生的人高马大,人也长得跟个妖孽似得。可这性子,对待男女之事,特别容易拿捏。
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她说不准碰她也不能上她床,两人开摊睡。他还果断应了,真是,哪有被小妾蹬鼻子上脸的大老爷们,亏他还是大将军呢。
秦鸢心里忿忿不平,却是不知,某人因为苦肉计快要得逞了,嘴角弯起,心情愉悦的安心入睡了。
次日清晨,秦鸢醒的很快,但醒来之时,顾霄已经收拾好了地铺,将那棉被统统收回了柜子里。当然,一大早的人也不见了!
穿戴好衣裳,秦鸢去洗漱,洗漱完打算去防空洞里拿些腊好的肉出来做菜。顾霄受了伤,得吃些好的。
秦鸢不知觉已经全然惦记上了顾霄,这会怕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而是因为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
无论家世、外形还是他的为人,都是一等一的,人又如此上道,想来,她是赚到了。
嗯,这个想法,是昨夜里经过秦鸢的再三深思后,得出的结论。
毕竟,她已经穿越到了这个朝代,回去已是不事实的,而挑人再嫁也不实际,更何况,总是要嫁人,嫁给谁不一样?嫁给顾霄,最起码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知根知底。
何况,他也是好的,嫁给她不亏。
就单单是以前,但是初遇他,她不是没打过他的主意,只是那会身份不合适,想想就作罢了!
现在他本是她丈夫,他又说愿意让她进顾家族谱,做正妻。秦鸢想想,不如赌一把,输了赢了都算是命。她也没必要矫着了。
许是想透了,今儿一大早,秦鸢的好心情就得到了蔓延,进厨房时,瞧见了小屁孩玩泥巴也不恼,反而温和的训他,“均儿别再玩泥巴了,净手等会吃饭饭,嫂嫂做腊肉炒菜哦。”
小屁孩一听,立马扔了泥巴进厨房。
厨房里头,不仅灵儿姐姐在,二哥也在。小屁孩很是欢喜!
“大嫂,听大哥说,你要让我去同福客栈送南瓜饼?”顾玄眉头紧蹙,其实他不想去的,但想到大哥临走前的嘱咐,他又不敢不从。只好问问顾秦氏的意思,若是仅仅只是几天,那还好说,若是要一阵子,可就拉倒吧。
他不太想去镇里,除了不太想去唐家之外,更是春闱快到了,他想待在家里复习功课。明天一开春,家里的庄稼便要开始忙活,可没多少日头了。
顾玄是个主意大的,以往这些主意,他都不爱与人说过,更别提跟秦氏说了。但如此不一样,大哥说要将秦氏进顾家族谱,也就是说,秦氏秦鸢以后是他正经嫂嫂,他不能如此无礼。
琢磨了半分,他挪了挪嘴,打算跟秦鸢摊牌,“大嫂,等明年开了春,小弟便要去参加春闱。能不能——”
顾玄说到关键之处,有些难为情,愣是没说下去。他抿了抿唇,紧张的看秦鸢。
秦鸢仔细切着肉块,一块一块的,非常的专心致志,也不知有没听他说。顾玄面上有些恼意!
“去吧,去参加,考个功名回来。”半响,秦鸢才道,如果顾玄争光,别说状元,考个进士探花啥的都可以,反正有了这名头,也足以在村里抬头挺胸,耀武扬威了。
“你同意了?”一听秦鸢不仅不阻拦自己,还支持自己去,顾玄有些意外。清新俊逸的脸上,倒是头次露出适当他年纪的喜悦,“你为何同意了?你以往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拦你,你就会不去吗?不见得吧。”秦鸢继续切着肉片,直言不讳,“其实我是有目的的,让你参加春闱可以,但是,春闱过后你要迎娶唐如烟过门了。我昨夜里想了想,如烟也是好的,咱家不同寻常人家,没有婆家管事,唐家舍得嫁闺女也是看得起咱家了。”
这些话,都是昨夜里秦鸢想了又想,反复琢磨后才说的。
但显然,她这话一出,顾玄不太乐意的皱起了眉头。也搞不通他,到底哪儿不满意了。
分明之前,瞧着对唐如烟也是有心的。
“灵儿、均儿你们去院子玩。”顾玄嘴角抽了抽,最后看向努力眨着眼,听他们讲话尽量理解的弟弟妹妹。
顾灵儿会意,拉着顾均就要走,但那死心眼的孩子,直瞅秦鸢,吧唧着嘴道,“嫂嫂不是说要吃饭饭了吗?”
“不是还没好吗?好了自然会叫你的。”顾灵儿拉着顾均,说走就走。
两个小孩一走,顾玄倒无所顾虑,直接跟秦鸢坦白。当然,叔嫂两人到底嘀咕了啥,那妄想听墙角的顾灵儿是一句未听到。实在是那二哥手段高明,根本无机会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