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并未授意?可那些人……”可明明就是太子党内的人上交的参本,才让江国侯府自顾不暇,难不成这些人均是赝品假冒的不成?
凌嘉傲不急不慢的品了口茶水,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不要着急,凌轩墨的手伸得这么长,也不怕被剁了?!”
“这太子党恐怕是不能要了,既然他们参孤结党营私,那孤便如他所愿,把这太子党与凌轩墨、凌叶宇的党羽统统打散。这最后鹿死谁手,尚且未知!”他摸了摸江如鸢的脸,“你且早些休息,如若猜得不错,明日静妃娘娘定会宣你入宫。”
静妃?江如鸢眼珠子转了转,那日云妃赏花之后,静妃给她留下一句话便在未联系,凌嘉傲怎么会知静妃会宣她?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却见凌嘉傲重新披上新的夜行衣,蒙上面:“我还得去一趟皇宫,你莫要等我。”
江如鸢抿唇看着他三两下消失在原地的背影,眼神晦暗:凌嘉傲似乎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但是那晚皇上又与她相约,似乎想要她做眼线?这其中的纷乱扰得江如鸢头脑一阵胀痛,她猛地扯上被子,蒙住头隔绝外界所有的探究。
翌日,静妃宣江如鸢进宫。
江如鸢刚踏入静妃的宫内,便觉得一阵清凉,与云妃的奢华金贵不同,静妃的宫苑倒是颇有些的意蕴,庭院内种植着枇杷树庭庭郁郁,一见到江如鸢,静妃便让宫人招呼着她坐下:“前几日本想邀你前来,但太子出门在外,太子府又添了新人,怕是给你添加了麻烦,便也不好开口。”
“娘娘这是哪里话?您邀儿臣来,儿臣感激都来不及。”江如鸢说着场面话,静妃轻笑,问了江如鸢太子府内发生的事宜,江如鸢也不掩饰,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静妃微微点头:“无规矩不成方圆,况且太子府地位特殊,自然更要严治惩下。”
“今日邀你前来,除去赏花一事,自然还有另外一事相托。”静妃的宫女端着红绸布覆盖的物件儿前来,微微颔首,“过不了几日便是江国侯府与王爷大婚的日子,这份薄礼还望太子妃帮忙转递。”
江国侯府要与王爷成亲?江如鸢眼皮一跳:“江国侯府是要与哪位王爷?”
静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凌轩墨,太子妃不知?”见江如鸢脸上的茫然之色不像伪装,静妃了然的抬了抬下巴,“皇上昨晚才下的旨,听闻是清妃亲自求得。”
“可江国侯府又有哪位姑娘可以出嫁?”江如鸢拧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该不会是江柔依?她不是德行有瑕,怎么会……”
静妃轻轻地摇摇头:“皇上赐婚,她便比这世间的姑娘都要来的尊贵!”她意有所指的俯下身,靠近江如鸢,声音如同蚊蝇,“半月后各国来访,让太子小心。”
江如鸢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静妃朝她轻笑的柔美面容,旋即她掩住口鼻,似是有些倦意:“来人,送太子妃离宫。”
江国侯府,满目鲜红,喜庆非常。
江柔依死死地掐紧手指,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激动,脸色兴奋的涨红。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成为王妃?!她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江如鸢,你以为你能害得我生不如死,但眼下我依旧能够嫁入王府!虽然你现在是太子妃,但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她转眼看向一旁的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厌弃:“快些准备好秀装,若是耽误了吉时,你我二人均无好果子吃。”
同样处在兴奋关头的四姨娘丝毫不在意女儿不甚有礼的言辞举止,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打量着摆满前厅的彩礼,尖细着嗓音咒骂道:“之前被那贱人和她骚狐狸的女儿连累的我柔依可怜家家,眼下看她们还能作出什么狐媚手段!只要你坐稳了王妃的位置,这以后的荣华富贵还不是享都享不尽?”
江柔依眼底闪过得意之色,却不防听到门外的侍童尖声传唤:“太子妃驾到!”
江如鸢怎么会来?江柔依与四姨娘对视一眼,眸中升起警惕与敌意,旋即便见江如鸢面色匆匆的踏入主厅,江柔依挡住她,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太子妃难得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你要嫁给凌轩墨?”江如鸢冷眼看她,“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的话,最好装病推掉这门亲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四姨娘瞬间炸开,“如鸢,就算你是太子妃,你也不能这么害柔依,你俩可是如出一脉!况且你这种行为不是欺君之罪吗?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江如鸢冷笑:“如果江柔依嫁给凌轩墨,那离诛九族也不远了!况且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诛九族的危险,我会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们?”她朝府内看了看,“父亲呢?”她焦急的抬脚要冲进去,江柔依一把拦住她:“父亲不在,你有事与我们相商就好!”
这幅场景倒是与她当时求助到太子府的那一幕彻底颠倒过来,江如鸢眯着眼睛,看清她眼底的铢锱必较与故意刁难,心中的焦躁与火气慢慢淡了下去,不屑的勾起嘴角:“好,既然你们不知死活的攀高枝,我也不拦着你们!”
“这是静妃娘娘让我转交给你的。”江如鸢暗自叹了口气,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告诉父亲,我会前来讨要我娘的那一纸休书,择日我再来登门接我娘离开。”
她冷笑的看着四姨娘与江柔依骤然发亮的眸子,继续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被抬做正房与国侯府嫡小姐?我便如你们所愿!”
“放肆!”门外忽然传出一声厉喝,江如鸢一回头,便看见江国侯面色难看的站在门外,而他的身侧则站着穿着宫袍,满脸兴味的凌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