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哭,都没有眼泪的绝望,不是任何人都会体会过的感觉。
那种心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感觉,让她泪眸悬悬欲滴。
“你就那么不信我?”
他转身,扭了扭领带,扔掉,仰躺在沙发上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没跟他讲,萧筱.......”
当接触到他冰冷如同地狱寒潭一般的眼神,南姝在没说下去。
“她的名字,你不配提起。”
猛然站起来,比她高一头的傅景琛就犹如让人踩了尾巴的老虎,瞬间炸裂,怒吼到青筋暴起。
自知踩了老虎尾巴,亲眼见他怒气冲冲的上楼。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仿佛他的世界,错,是关于她的任何空气,都被隔绝在外。
南姝用尽了所有力气,都没能走进他心里。
一点点,都没有。
含着泪花的眸子紧紧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就犹如他的心房。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步步攀爬。
最后只能是进一步,退十步,永远他都在一个至高点,她能做的,只是仰望。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如何痛苦。
天才会知道滋味的吧。
心,酸酸涩涩的,在漂浮着痛的泡沫,嘭嘭嘭的碎裂,带着浓酸,熏的泪无声流下。
.......
办公室中,她忙忙碌碌,怎么都没想到樱沅一通电话就是让她立刻赶赴机场。
傅景琛有令,这次公差出行,她南姝作陪。
不止一次,可这样突然的,仅此一次。
一到机场,就有人给她递过来机票,然后陪同等候,给她送上飞机。
冰冷冷的候机场,她刚刚根本就没看到傅景琛的人影,身边的秘书也是一问三不知。
左右得不到答案,干脆她什么都不问,安静的上飞机。
一直到找坐位,她终于看见了这个已经十八个小时二十四分钟没见的男人了。
坐?还是站?
可位置只有这一个了。
南姝进退俩难。
“坐!”
他突然发声,让她摇摆不定的心思顿时定住。
硬着头皮坐上去。
至始至终,除了那一个字,他竟在没看她一眼过。
压抑的气氛,紧紧桎梏着南姝的呼吸。
头埋在膝盖上,她假意休息。
热流涌过,慢慢顺着腿,向下滑落,潮润顺着腿腕一直向下,她眼睛一热,泪无声没过。
不管如何,她只是在履行协议,只要琦华没事儿,吃苦受辱,又算什么?
怪就只怪她太矫情了,之前不也是如此,又没能如何,现在怎么就受不了了?
南姝,你真没用,痴心妄想,!
他不说,她也不语。
静匿一路,美国一到,他立刻下去,南姝想了一下,紧随其后。
“樱沅,找人照顾好夫人,我们先去。”
樱沅赶紧点头,一个手势,立刻有人过去拿起南姝的公文包。
咬着红唇,她终于先开口。
“傅景琛,我可以去看看爷爷么?”
近在咫尺,她终于有机会来这里,迫不及待的想见爷爷,让她不得不先低头。
修长高伟的身形一定,黜然,他才点点头。
南姝脸上充斥着喜悦。
竟然能见到爷爷!
他竟然同意了!
“谢谢!”
不管他能不能听见,爷爷的命,是他捡回来的,现在还能让她偶尔见面,就已经很知足了。
流利的英语沟通司机,南姝用了宾馆的车,直接到了肯尼大中心医院。
依旧老样子的科技派医学院,处处都是新奇的科技使用,电梯,拱桥,设备。
“哈喽,南小姐,傅总已经吩咐了,不过你爷爷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好,还在恢复期间,年纪太大,需要比常人多出三倍的恢复时间。”
竟然是杰迪森亲自来接,老熟人了,南姝客气的过去握手。
“好的,能看看也好。”
脸上难掩的失望。
不过想着上一次的见过,爷爷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很不好,她就愧疚。
穿上了一身的天蓝色净化服,防菌衣,浑身上下,全部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点缝隙,经过一系列的消毒除菌和冻化标准清洗,她才被允许进入其中。
隔着一层玻璃,南姝激动的附在上面,看着爷爷在里面有着奄奄一息的感觉,全靠氧气和营养液在呼吸,惨白的脸色干涸的唇,他此刻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和死神挣扎。
一频一频的呼吸,才让南姝知道,他还活着。
“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昨天刚刚经过了一次恢复手术,现在在恢复期,看起来会比平时还要惨淡几分,不过你爷爷的求生意志非常的强烈,所以这次的手术,依旧很顺利,脑神经只要在经过俩次的恢复手术,基本上就可以恢复大半。”
杰迪森非常专业的在一边劝导。
让悬浮在空中的心,慢慢的能放下。
抽了抽鼻涕,她仔细的临摹隔着玻璃爷爷的脸庞,如果可以,她多愿意尽孝的在他身边,日日夜夜,可终究是不能。
“谢谢您,这样照顾我爷爷,麻烦您了。”
就算是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南姝依旧无比感谢。
爷爷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
“南小姐不必客气,傅总的嘱托,我总会尽力而为。”
傅总,傅总,傅景琛........
南姝由衷的升起一种无力感。
静静的看到了黑天,她才拖着疲累的身子,离开医院。
酒店中。
南姝刚刚推门进去,就闻见了刺鼻的酒味夹着冷香突然之间拥上来。
“傅景琛?”
她急切的开口,双肘撑着他精瘦有肉的胸膛。
“你喝多了?”
没开灯,她只能是借着月光看他略有模糊的脸庞。
他头发好像有些长了,竟然能遮住他的额头,直到眼眉,让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更难猜测他的心思。
“南姝,你不打算谢谢我么?”
一句话,噎的她所有拒绝全部吞咽在喉中。
“谢谢。”
她说的是那么无力。
低头,他呼吸喷薄的打在她敏感的耳畔,染红了脸颊。
“傅景琛,你喝多了,你先离开一点。”
不是什么圣女婊,也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她今天真的没什么心情,爷爷还在那里躺着,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