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肯尼大医院中心,南姝第一次进入这里,往日只是在傅盛胤给她的视频中见到,她此刻很紧张,能见到爷爷,既兴奋,又很苦涩。
琦华她没照看好,自己也没照看好,枉费爷爷多年来的栽培,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爷爷。
从进来,南姝就低着头,崔头丧气的样子,傅景琛一勾手臂,直接给她扯过来。
“你就打算这么进去,让你爷爷看见你这幅衰神附体的样子?”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南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如同深潭,只一眼,就能让人深深沉沦。
“傅景琛,其实你不必要这样的。”
每次狠狠的重伤,在表现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她心都要渐渐的生出抵抗力了。
“怎么?我这样,你不喜欢?”
他邪魅一笑,南姝吃瘪低着头,诺诺道:“走吧。”
在扬起头脸上都是笑容。
苦累和无奈,只能埋藏在心底里,爷爷面前,她就是他眼中一直以为的活泼开亮的南姝。
“傅总,您来了。”
从傅景琛刚刚进去,医院的监控就有人汇报,很快外面就堆满了人。
他在国内,名声响亮,在国外依旧如此,哪里都会有人给他三分薄面,就算是肯尼大医院,世界顶尖医疗中心,也会如此。
“嗯,院长,博士,辛苦你们了。”
傅景琛过去打招呼,身后跟着南姝,一脸激动的看着他们。
“辛苦您们了,请问我爷爷怎么样了?恢复的如何?我们现在能见面么?”
心脏和神经,不同于普通的病症,南姝连问都是小心翼翼的。
最后一次见面,她不是没看见爷爷惨白的脸色,到底有多让人心疼。
“等下午就可以安排见面了,首先你们要进行消毒,病人在重症监护室,恢复的很好。”
博士和院长都会一口流利的汉语,南姝欣慰的不停点头。
傅景琛回头看着她这幅样子,心头莫名的涌动一种情愫在泛滥。
可怜?
强行压下这种感觉,他扯着南姝的手指一步步往里面走。
“里面会有专门的人为你们安排衣服和消毒,请跟我来。”
院长和博士都伺候在一边,排场不可谓不大,周围的人目光全部都投过来。
南姝贴近傅景琛:“就算你是权利滔天,可也不能让肯尼大这种世界定流医学中心对你这么恭恭敬敬,快跟我说,她们,到底给你什么关系?”
四下打量这群医学界的顶尖学着,南姝偷偷问道。
他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她亦步亦趋。
傅景琛唇角扯着一抹神秘的弧度。
“你猜猜看。”
她哪里知道,不过他这轻浮的样子,真的好欠揍。
“不说算了。”
她还不想知道呢!
可心底里明明是很想知道........
“杰迪森听过么?”
南姝瞪大眼睛,看着他:“当然知道,当初为爷爷选医院和医学博士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过他了,世界神经学的权威,年纪才三十二岁,顶级医学院的高级导师,身位院长上。”
这个年代,要么是绝对有钱,要么就是绝对有才。
而杰迪森就属于绝对有才的那种,自然钱权都有。
“我的大学同学。”
南姝:“......”
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竟然大学同学是这种世界性的风云人物。
那他到底是念的什么大学?
“傅景琛,你念的什么大学?”
这个时候的南姝发现自己对于他知之甚少。
“哈佛金融学院博士,剑桥法律硕士。”
南姝想要吐血。
一个人在他这种二十七八的年纪修成博士已经是不易了,他竟然是俩所学校同读,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的高学历。
她本科毕业的金融生,此刻就已经在他面前被秒成了渣渣。
莫名的脸红,她连刚刚的所有不愉快都黏落成泥。
有时候傅景琛,真的很可怕。
一次次的刷新她的世界观。
“怎么?自卑了?”
果然毒舌头,这个时候也不忘记挖苦一下她。
南姝抬头挺胸:“我为什么要自卑,你不是我老公么?我在不济,也有你呢。”
傅景琛挑眉,她还真学会顺杆往上爬了。
无所谓的点点头。
南姝扯着他的手臂,一步步往前走,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亲亲蜜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是感觉羡慕无比,好一双璧人。
“傅景琛,我不管你为什么,一会儿狠狠的挖苦我,伤害我,一会儿又对我甜枣吃,可你灭不了我对琦华未来的信心,对自己自由的渴望。”
傅景琛皱眉,眼前的女人,每次被他伤的体无完肤的时候,总是会一次次的浴火重生,生命强悍的如同杂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这样的人,他从没见过。
心头对于她的话,在雀跃。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难缠。”
南姝牵动唇角,笑的极其难看:“不死不休,你说的。”
俩个人一路无言,一直进了消毒室,她开始微微紧张,额头带汗。
穿上消毒服,带上口罩帽子和手套,终于达到基础探视要求。
“一会儿请你们站在这里,等博士测好病人生理基础体标是没问题的,就可以进入了。”
护士十分客气的给俩个人带到重症监护室外。
这里的规格和管理,比国内严格很多。
“谢谢。”
南姝比了一个手势,安静的站在一边。
终于,她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里面终于响了警报。
“走吧。”
傅景琛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进去。
南姝被扯的有些发愣,可身体乖乖的跟着他往里面走。
伟岸的身影在光束下打出照影,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
莫名的会心安。
南姝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
强压心头的异样感觉,她慢慢的在众人围护中看见了爷爷。
松开傅景琛的手指,南姝大步疾驰狂奔,如同蝶儿飞过去。
“爷爷,你怎么样了?”
泪水跟决堤一样汹涌而出,她跪在地上,看着爷爷惨白的脸,上面皱纹多了一层有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