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我记得你也有这么一根项圈“夫人对齐盼道。齐盼点头道:”是啊,还是女儿十岁生辰的礼物呢,只是我那个项圈是竹报平安的造型。“
夫人点头道:”那倒是正好给你妹妹买个了,你姐妹二人一起戴着项圈,肯定好看!",齐盼抿嘴笑道:“正是如此,二妹妹,你喜欢吗?”
小鱼迟疑了一下说道:“母亲,这套首饰太贵重了吧!”,夫人摇头道:“这红宝石太小了,也只有你们未出阁的女孩子戴着玩还行。我只是觉得这套首饰暗合你的名字,你戴着正合适。”
小鱼其实也颇喜欢那双鱼的造型,见夫人如此说,也便应了。随即夫人又给二人挑了一些配家常衣服的银镶珍珠簪子、耳环什么的,都选的最时新的样子。选好后,夫人便让那仆妇包好,送到侯府结账。
三人又逛了逛附近的绸缎铺子,小鱼还特意要求到云裳铺子门口停了一停马车,认了认门。这云裳铺子外面停着一大溜马车,可见生意着实不错。
小鱼见了,对合作越发有了信心。待三人回到府中,夫人对小鱼说道:“眼看着认女礼将至,侯爷也回信允了此事,还邀了族中德高望重的叔父前来观礼。你好好练习礼仪,切不可在认女礼上失仪。”,小鱼敛衽称是。
下午做完日常的礼仪训练后,齐盼带着白芍送了钻石首饰套装和其他家常戴的首饰过来。“二小姐,这认女礼上要互赠礼物,请二小姐准备一下给夫人以及各位观礼女眷的回礼,一般是针线荷包即可。”白芍行了一个礼说道。
小鱼一听,头都大了几圈,针线女工一向是她最害怕的。“白芍姐姐,这规矩咋不早说啊,现在准备哪里还来得及呢?”,小鱼向着白芍抱怨着。白芍抿嘴笑笑道:“谁让二小姐平素不喜女工的,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小鱼想着这些针线女工,在房里急得团团转,齐盼在一边不停宽慰小鱼。刘姑姑进屋看到小鱼正愁眉苦脸,奇道:“今儿个二小姐怎么转性了,我听说才送了新买的首饰来,二小姐怎么还不开心呢?”
小鱼唉声叹气的把夫人的话转告了刘姑姑。刘姑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情你娘早就想到了,今天你们出去了,桃红便捎了一堆你娘替你做的针线过来。”
说完,刘姑姑从外间捧过来一个包袱,打开包袱里面形形色色各色荷包手帕,上面都绣着五福捧寿、竹报平安、富贵花开等好彩头的图案,可以说老少咸宜。
只有一根狐毛抹额还有中间一点万字不到头的图案没有完成。“这是....”,小鱼疑惑不解的拿起那根抹额,望向刘姑姑。“这是给你母亲的回礼,当然不可全由他人代替,这中间的图案就留着你亲手绣上去呢!”刘姑姑一五一十的讲解着。
小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离认女礼还有几天,光绣个图案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刘姑姑又翻出一双布鞋说道:“这是给侯爷的,他虽不在,可礼不可废,你娘也基本上做好了,就是这里需要你亲手补上几针。”
小鱼拿起布鞋端详,见鞋后跟处果然还豁着口子,等着自己缝上。“还是娘亲想得周到,不然等我自己弄,就是这几天都不睡觉也弄不完。”,小鱼想起奶娘不禁说到。
“这几天,我跟白芙再帮你做几个荷包,差不多就能应付过去了。”刘姑姑看着小鱼发愁的样子便宽慰她道。齐盼也笑着说:“我那还有几个丫头们闲暇时做的荷包,到时候你一并拿去!”
这时,砰的一声,西厢的门被撞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小鹭?!”小鱼惊讶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小姐、小鱼,不,二小姐,快去夫人那里看看小少爷吧,小少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昏倒了!”,齐盼闻言身子一晃脸色发白,软软地就要往下倒。
小鱼一把扶住齐盼,可她人小力气不够,眼看着就要和齐盼一起倒在地上,幸得刘姑姑一下子扶住二人。
小鱼顾不得齐盼,让白芍好好照顾大小姐休息,对齐盼说了声:“姐姐你先别急,我先去看看恒儿,你缓一缓再来。”,齐盼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朝小鱼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去。
小鱼又朝白芙说道:“你赶紧去看看金砖姑娘在哪里,让她赶去夫人那里。”,白芙一闪身就不见了。小鱼带着白蓉和小鹭一起赶往沧浪居,小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给小鱼说了事情经过。
下午齐恒如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写大字,可写着写着眼看着就要写完的时候,突然“咕咚”一下从椅子上翻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答应。
“夫人已经叫人请大夫去了,我想着上次是你想办法找出了幕后黑手,所以我来找你去看看,菩萨保佑,小少爷福大命大,这次一定没事”,小鹭一急起来也顾不得喊二小姐了,说着说着眼泪便在眼睛里打转。
小鱼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沧浪居。下午才练习了半天的坐立起行,腿跑起来沉重得很,可她还是急切的跑着。
一次、两次、三次,从她来之后这都是齐恒第三次遭到毒手了,还有重阳节那次马车失事,明显也是针对齐恒来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懵懂的五岁小儿都下得了手。
小鱼进到夫人的房间,只见夫人花容惨淡,正坐在床前暗自垂泪,紫嫣面色焦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办。
“母亲,大夫还没有来吗?”,夫人转头看着小鱼摇了摇头,“已经派人去请了,可大夫来这还需要一段时间,恒儿他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小鱼疾步上前掀开帐子,齐恒小脸苍白,眼睛紧闭,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可仔细再看,齐恒全身僵直,牙关紧咬,口鼻附近隐隐有一团黑气。
这倒像是中了毒?小鱼暗自思忖。她又把脸靠近齐恒口鼻处,闻到有一股淡淡的怪味。难道是恒儿误吃了什么?
当下她也顾不了太多,先从荷包里取出一颗金砖给她的雪玉丸,再让白蓉将齐恒的头部略微扶起。然后拔下头上的银簪,轻轻撬开齐恒紧扣的牙齿,齐恒的口内唇齿都有一种淡淡的黑色。
小鱼顾不上疑惑,将雪玉丸塞入齐恒口中。好在雪玉丸入口即化,小鱼又轻拍齐恒胸部,让他能顺利将化开的药汁吞咽下去。
“小鱼,你这药能行吗?”,夫人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她。小鱼摇了摇头说道:“金砖姑娘说这药有补神健体的功效。我看恒儿这样子像是中了毒,这雪玉丸能不能解毒就不知道了,总归吃了没有副作用。”
夫人眼神黯淡了下去,突然又想起来说道:“那金砖姑娘呢,她应该会解毒吧,快,快请她来。”,小鱼让白蓉扶齐恒躺好,凝神看着齐恒的脸,一颗雪玉丸下去,齐恒的脸上的黑气似乎淡了一点点。
“我来的时候就让白芙去园子里找金砖姑娘了,母亲你不要着急,恒儿是有福之人,之前那么多暗算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应该也能安然无恙。”,小鱼扶着夫人的肩膀,柔声宽慰着。
“小姐,金砖姑娘找到了!”,白芙和金砖一起冲了进来。金砖头发上还沾着一片枯叶,看来是从园子里匆忙而来,也没顾得上形象。
金砖匆匆对夫人行了个礼,便到床边看齐恒。她翻了翻齐恒的眼皮,又凑到齐恒面前闻了闻,然后转过头问道:“夫人,小少爷可是吃了什么?他这是中了乌头的毒!”
“乌头!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小鱼想起那本药经上面关于乌头毒性的描述,不禁懊恼自己只会死记硬背,关键的时刻却对不上号。
“好在他及时服下了我的雪玉丸,缓解了一下毒性,不然”金砖心直口快的正要往下说,小鱼一下子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小鱼警告的对金砖摇了摇头,金砖大大的白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小鱼才松开了手。
金砖不满的嘟了嘟嘴,小声的嘀咕着:”你们中原人就是忌讳多“。“那金砖姑娘这乌头毒该如何解?”夫人在一旁焦急的问着金砖。小鱼也迅速的在脑海中寻找着关于解乌头毒的文字。
“冬青、绿豆、甘草....”小鱼在心中默念着药经上的记载。“取金银花、冬青叶、绿豆、甘草各六钱熬汤,然后加蜂蜜喂服催吐,赶紧去煮,多煮一点!”金砖流利的说了一大串中药名称出来。紫嫣取了纸笔记下便派人抓药煮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齐恒状态平稳,金砖又给他塞了一颗雪玉丸后,小鱼才有心思追究。
夫人摇了摇头说:“这事蹊跷,我让她们来说吧。”,说完,把在外间跪着的小鹭和紫瑶唤了进来。二人进来扑通一下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