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鱼历劫归来,她和慕容华便逐渐生分了,或许是聚少离多,或许是绚烂之后终归平淡,或许是慕容华并不能给小鱼安全感,总之他们的感情很微妙的退了一步,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
小鱼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反省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关键是和慕容华分手之时她内心非常的平静,似乎慕容华也只是略感惊讶便领会了小鱼的意思。
“小鱼,只要你高兴,我怎么都行,我会默默地陪在你身边的,你只要记得我的心扉永远为你敞开就行了!”慕容华的话非常诚挚,让小鱼非常的感动,可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了,小鱼也对慕容华感到愧疚。
可是慕容华却说:“别觉得歉疚,小鱼,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不是吗?那么不要歉疚,感谢你曾经给予我的快乐!”
小鱼在前世并没有情感经历,在这方面她是一个小白。初来异世的忐忑不安和孤独,让她选择接受了慕容华的感情。可是随着她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她才发现她与慕容华的感情只能算是寒夜里抱团取暖的旅人。
小鱼记得前世曾经看到过一个心理学原理叫“吊桥效应“,意思是当一个人正提心吊胆的走过吊桥,这时碰巧遇见一个异性,最容易产生感情。
因为在吊桥上提心吊胆引起的心跳加速,会被人误以为是看见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而产生的反应。这就是情绪受到了行为的影响。
人们往往会错把这种由情境引起的心跳加速,误误解为对方让自己心动产生的生理反应,从从而对他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所以,在小鱼初到这个世界时,慕容华在她处境困难、需要呵护的时候恰恰出现,或许这个对她好给她帮助的人,并不是一定是真爱,心动也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慕容华很好,但是小鱼觉得或许结束这段感情,才是对彼此的负责任。她和慕容华目前都是前途莫测,特别是她,从前段时间的经历看,她现在甚至生命都有了危险,慕容华自己也岌岌可危,她不想把他卷入到自己的身世危机里来。
现在,月公子就站在小鱼面前,风华绝代。这样的帅哥若放在前世,可能只要表现出对小鱼的一丝关切,恐怕小鱼做梦都要笑醒。可是,如今小鱼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初涉社会的小姑娘了。
小鱼正色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月公子,退后一步,正正式式地对月公子行了一礼道:“月公子,小鱼十分感谢这大半年来你的帮助和呵护,很感谢你一直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我实现梦想,哪怕有些是非常不切实际的梦想!”
月公子目露疑惑,他上前一步,想摸摸小鱼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小鱼缓缓地后退一步,保持着和月公子的距离。
"小鱼……,你……这是……?"月公子觉得今天的小鱼简直莫名其妙。
“月公子,呃,就是这样的,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很抱歉,我可能……只有辜负……你的……这番好意了!”小鱼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月公子眉头微皱,瞥了小鱼一眼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说完,他目不斜视,将手中油灯往地上一搁,大步的走了出去。
“啊!啊?”小鱼的脑袋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月公子这是什么反应啊,枉费了自己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生怕刺痛了这个傲娇的帅哥敏感的内心。
结果呢?小鱼设想了很多月公子可能的反应,可唯一没有料到月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飞逝,小鱼和慕容华、月公子都划清界限后,很是过了一段平静无波的日子,似乎已经过上了梦想中的理想生活。除了不能随意上街,没有什么不如意。
月公子的地道终于在某一天夜晚挖到了栖霞院旁边的竹林里,当有一日半夜月公子忽然出现在小鱼面前时,差点把小鱼吓了一大跳。
月公子不但挖通了地道,他还在地道和那个小院子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小鱼疑惑月公子的不寻常举动,可每每问起,月公子都眉头微蹙地说只是他的一种不祥预感,反正备着也是以防意外。小鱼只当月公子是杞人忧天,但也不置可否,随他去了。
六月中旬,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檀帝在某一天上朝时,突然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檀帝这昏迷来势奇怪,脉象却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只是人便如同睡着了一般。朝廷一下子乱了手脚,好在刘太傅德高望重压住了百官浮动的心思。
但是,皇后太子均在禁足之中,百官为了是否应该让太子出来监国争论不休。主要分为了两派,一派以刘太傅为首,力争太子正统,在这非常时期应该打破禁令出来监国,主持大局。而另外一派却提出应该由大檀唯一的王爷定王监国,暂理朝政,待檀帝醒来再做打算。
两派各执一词,日夜争吵不休,倒把朝政都撂在了一边。还有不少老臣做壁上观,两边谁也不占,只待檀帝苏醒。
三日之后,据说檀帝夜里曾短暂苏醒。衣不解带随侍一旁的锦嫔第二天一早向暂理后宫的娴妃呈上了檀帝的手谕。据说是由檀帝口述,曹公公执笔书写,最后由檀帝亲自画押的。
娴妃见到手谕不敢怠慢,急召了刘太傅等几位老成持重的大臣商量。刘太傅等经曹公公、锦嫔诉说了檀帝清醒时的情形,另有太医院的值班医官佐证,再经各位老臣确认的确是檀帝亲笔画押。
檀帝的这封手谕上的内容很简单:“命定王监国,娴妃暂理六宫事务”,对禁足的皇后和太子竟然提都没提一句。按照锦嫔和太医的话说是檀帝仅仅清醒了片刻,写上手谕不久便又昏睡过去了。
尽管刘太傅一干太子党心有不甘,可是檀帝手谕写得清楚,也只有请定王监国主持朝政。可定王却再三推辞,道是无官不受禄,他久不理朝政,政务生疏,直到几位老臣亲至定王府三请四请,定王方才勉强答应。
定王初初监国的时候,还小心谨慎,轻易不发表意见。可在檀帝昏迷十天之后,定王的动作大了起来。他首先将刘太傅等太子党全部找各种借口逐出了京城,并且将御林军首领更换了,更下令京营三十万大军换防,借此撤换了一批将领。
檀帝昏迷半月之后,定王的动作越来越大,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他不但接管了檀帝的暗卫组织,还将自己的手段深入到京城的各个地方。他不但将侯府、卫国公府等一些武将的府邸监视起来,而且连中立的一些京城文官的府邸都监视了起来。
檀帝中途还苏醒过一次,这片刻的苏醒却是下了禁止娴妃入乾清宫伺疾的旨意,宫妃之中只留瑾嫔一人日夜守在檀帝宫中。
娴妃直觉地觉得事情不对劲,手持太后所赐长鞭再闯皇后宫中,将皇后接到了自己宫中。在这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之际,皇后与娴妃终于抛开宿怨,破天荒的联起手来。
首先由皇后用凤印下旨,宣布由太子监国,撤销定王的一切权利。可是太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到晚沉迷于五石散中,只管在东宫饮酒作乐!
定王却纠结了一批官员,鼓噪于朝堂之上,指责皇后牝鸡司晨、颠倒乾坤。更有官员上书称太子失德,不配为储君,定王德才兼备,檀帝久睡不醒,于江山社稷着想,应该禅位给定王。
不同政令出自京城,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官员们各自站队,大檀各地官员将领纷纷站出来,或支持皇后太子,或支持定王。这种纷乱如星星之火,顷刻间燃遍大檀各地,大檀的江山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乱象。
北羌也伺机而动,频频进犯黑水城,卫国公坐镇边关,竟是没有时间腾出手来支持皇后。
皇后已经宣了京畿大营中卫国公的一支嫡系军队入宫保护檀帝,京畿大营军队与御林军在皇城处对峙,京城几乎无人在街上行走了。老百姓们在战端初起之时就纷纷扶老携幼避走郊野。
早在定王刚开始监国之时,娴妃便打发了二皇子去侯府。动乱期间,侯爷点齐家将侍卫日夜换班守卫侯府,严阵以待。所幸定王对侯爷有所顾忌,竟只派人围住了侯府,并未进府。
这日,京畿大营卫国公的嫡系军队终于突破宫门,进入皇城。皇后一身庄严朝服,站立于乾清宫外,而瑾嫔紧闭乾清宫门,以昏迷中的檀帝为要挟,与皇后僵持不下。
而定王却带兵准备冲入侯府,他手持檀帝密旨,称要拥立二皇子为帝!好在侯爷早就防着这一日,他顶盔掼甲亲自指挥,生生的将定王的人挡在了大门围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