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一声惊呼,却只能蜷缩起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不要,不要……”
她是真的怕了,因为她知道,百里墨宸这一次绝不会停手。
“昨日就该让你长长记性。”他怒气冲冲的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一甩,平铺在了地上,上前一手将她抓起,便是扔在了他那件外衫上。
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是粗暴,洛安安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身。
而他已然压了上来,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眼里的怒火,“瞧见没有,本王才是你的男人,想生孩子,那也得是本王的种!”
“没有,我没……”辩解的话随着他猛的一动而浸没在嗓子里,他却吻-上她的耳垂,哑着声音,喷洒着炙热的气息,“翰乙?你竟唤得那般亲切,恩?”
话音落下,他便又是猛的一动,仿若是在惩罚着她的不忠。
她摇头,他却如疯了一般,令她除了那羞人的声音之外,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记着,你是本王的。”
他在最后一声低吼,也终将满腔的愤怒全然宣=泄。
起身,穿衣,就见她慢慢蜷缩起身子,搂抱着她自己,瑟瑟发抖。
只这一眼,他便又心软了,蹲下身子用那件垫在她身下的外衫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这才将她抱起。
软下了态度跟语气,他看着怀里的她,柔声道,“以后若是都乖乖的,本王便不再罚你。”
她被迫靠在他胸口,一声不吭。
回到麟王府,嘱咐几个丫鬟带着洛安安下去梳洗,百里墨宸自己则去了书房练字。
可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印在宣纸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是烦躁。
明明是已经惩罚过她了,理应该舒心了些,可一想到她裸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的模样,心口便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就仿佛,是他错了似得。
手中的毛笔最终还是被扔在了一边,百里墨宸靠在椅背上,闭眼冥思,以求静心。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轻巧的脚步声传来,是韩越。
“爷,洛大小姐的丫鬟醒了。”
“恩。”百里墨宸并未睁眼,却知道那丫鬟必定是说了什么,才会令韩越此刻来禀报。
“那丫鬟求着属下去救洛大小姐,听她的意思,洛大小姐并非是跟朱翰乙私奔,而是被朱翰乙强行抓走的。”韩越说完这话,便偷眼看向百里墨宸。
破庙内,王爷把洛大小姐好一通折磨,这会儿知道真相,应该是懊恼不已的。
可,百里墨宸依旧是闭着眼,没有丝毫后悔的表情。
见状,韩越便只好接着道,“虽并非私奔,可洛大小姐要带着丫鬟逃离京城却是事实,王爷……罚的也没错。”
“韩越。”百里墨宸忽然开口,惊得韩越身子都僵住了,“属下在。”
“下去领板子吧。”
“是。”韩越领命退下,这次的确是他话太多了。
而当韩越走后,百里墨宸才缓缓睁开了眼,眉心微蹙,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了出来。
果然,是他错了。
离开了书房,百里墨宸在府里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间厢房外。
洛安安此刻就在这间厢房内休息,他,可要进去看看她?
一个时辰前他才狠狠惩罚了她一回,这会儿怕是还记恨他呢,罢了,明日再说吧。
想到这儿,转身便要走,可刚踏出一步就又停了下来,就是因为她记恨着他,他才需要出面去跟她道个歉吧?
沉了口气,又转回了身,抬手打算敲门,却又放了下来。
这会儿她还在气头上,他怕是说什么都没用,算了……
又要走,却又停下。
百里墨宸真是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从来都是行事果断,怎么这会儿却在这儿婆婆妈妈的了!
偌大的王府,他兜转了一圈还是来了这儿,分明就是想见她,那便是去见嘛!
她在气头上,他就任由她撒气,等她气消了总归就好了。
想到这儿,他才算是打定了主意,转身敲了门。
门内没有反应,他俊眉一锁,这才推开了门。
洛安安已然梳洗好,换上了干净的衣衫,此刻正坐在桌前,吃着面前的糕点。
见到百里墨宸进来,她嘴里的糕点都还未来得及吞下便慌张着起身往后退,满脸的惊恐。
看她这般反应,他这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冷着眉眼上前,看了眼桌上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的糕点,这才开口问了句,“好吃吗?”
这不冷不淡的一句话,着实令洛安安莫不清楚他此刻到底是喜的还是怒的。
到底是来关心她的,还是之前在破庙内那火气没撒完,又来找她算账的。
于是乎,又往后退了退。
她这样的反应,令他很难自处,垂眸不去看她,只盯着桌面上的糕点,拿起一块放进了嘴里,“若觉得不够,本王让人再去给你做些。”
她依旧不说话,她哪敢说话!
虽说她这个现代人比古代人要开明许多,与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失身这种事儿心里虽不痛快,但也不至于寻死觅活。
可之前被他那一通折磨,她身子此刻都还在酸痛,特别是那儿……
万一他发了怒再来一次,她打又打不过,逃又讨不了,干脆撞墙自尽算了!
“对不起。”
忽然而来的三个字,让洛安安猛的一愣,一脸懵的看着他,“什,什么?”
她终于是开了口,也算是件好事。
想到这儿,百里墨宸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她,表情很是严肃,“是本王错了。”
他不说这句还不要紧,他这一说,洛安安那强忍着的满腔委屈,顷刻间爆发。
随手便抓起一个小香炉朝着百里墨宸掷了过去,“你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你说一声错了,我便一定要原谅你不成!你……你怎么不躲呀!”愤怒的指控还未来得及说完,洛安安便慌了。
那小香炉砸过去,百里墨宸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便受着了,她力道用得大,那小香炉正好砸在了他的额前,此刻鲜血一片。
她慌忙拿过帕子便上前给他按住了伤口,“你是不是傻啊!”那一下,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去。
他抬手,轻轻握住了她替他按着伤口的手,一双眼凝视着她,眉心微蹙,“我若不傻,又怎会冤了你。”
她被这一句说得心口一滞,明明是又愤怒又委屈,可偏偏看着他满头鲜血的模样又发作不出来,憋了半天也只低喃了一句,“我,我没有跟人私奔。”
“我知道。”他急忙应声,生怕说得晚了她就不原谅他了。
转念一想,却又蹙起眉来,“你是想逃婚。”
马车里还有她备好的包袱,金银细软可是一应俱全。
若只凭这一点,他要罚她也是没错的。
被他戳中了心思,洛安安自然显得心虚,“我,我,我那不是成全你跟若君姑娘嘛!”
“这关她何事?”好端端的,怎么把旁人扯进来了。
“怎么不关她事,你们郎情妾意,我好好的来插一脚做什么。”
“谁同你说我与她郎情妾意了?”他眉心的不悦已是越来越浓。
洛安安心虚,便只想到那日百里玄烨的话,应道,“太子说的,那日花灯会,你早早的就跟若君姑娘一块儿走了。”
“你与太子月老庙后私会,他就是跟你说的这事儿?”
“什么私会,那是他故意堵我呢!就是叹我口风,问洛家私生子的事儿!”话音落下,洛安安双眸微眯,“好啊,一会儿冤枉我跟朱翰乙私奔,一会儿又冤枉我跟太子私会,合着我在你麟王的眼里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啊?”
被她这一问,他倒是有些急了,“你在破庙内跟朱翰乙说得那般亲昵,连生娃娃的事儿都提了,我又岂能不误会。”
“朱翰乙疯起来连清儿都杀了,我若不顺着他,怎么想法子逃?”她越说越气,“好啊,看来现在你也不觉得你错了。”
方才还可怜兮兮软趴趴的跟她道歉,现在却是越说越有理了!
一气之下,便不想再顾着他的伤了。
可想要将手收回来,他却握得更紧了,“不不不,是本王错了。”连忙道了歉,他才想起装可怜,“你莫要动来动去,我这伤怕是深得很,你一动我便晕。”
说来方才她砸那一下也确实是用尽了力气,一时心软,只好继续替他按着伤口,“谁让你不躲的,自己非要挨那一下,可怪不得我。”
“本王若不挨这一下,你怎会甘愿被我抱着。”
他话音落下,洛安安这才惊觉百里墨宸的一只手已然抱住了自己的腰,两人胸口贴着胸口,别提有多亲密了。
“你!”她反应过来,便要挣扎。
他却连声呼痛,吓得她再不敢动。
“你,这,要不要唤个大夫来看看?我看你这伤确实不轻……”她手里白色的帕子早就被染红了。
他却微微摇了摇头,温柔一笑,“不必,再抱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笑,就连眼里都藏着温柔,看得洛安安脸颊一红,却是撇开了眼,“有什么好笑的,我可还没消气呢!”
别以为这么没皮没脸的冲她笑,她就能把之前的事儿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