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到底有没有大碍啊?”吴晴阿爹急得在屋门口乱转,急着问大夫道。
他们原本做生意做得好好的,突然见着自家闺女带着吴玉洁的阿爹阿娘过来,自家闺女张嘴就说“吴晴出事了”,把他俩说得一头雾水。
细问之下,自己闺女居然说她其实是吴玉洁,她下午和吴晴去看赛龙舟,吴晴被人群挤下了水,她因为受了刺激也昏倒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就到了吴晴的身体里。
俩人着急忙慌要去看昏迷的吴玉洁,说不定自己闺女在吴玉洁的身体里,一伙人就跟着自称是吴玉洁的吴晴到了莫大丫家。
药材店的大夫姓徐,他听吴晴阿爹催着问,高深莫测地起身看了众人一眼,摇了摇头。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吴晴阿娘一看大夫摇头,两腿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虽然吴玉洁现在占着的是吴晴的身体,但是好歹人是活着的啊!这躺着的吴玉洁的身体不醒,他们哪知道自己的闺女到底是在这身体里,还是已经死了?
扶住了自己媳妇儿,吴晴阿爹又问道:“大夫,我们老俩口求求你了,我们闺女秋收就要嫁人了,她这到底有没有大碍?要是有,那我们也好和亲家商量,要是没有,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莫大丫一听秋收嫁人这话,就知道吴晴肯定已经和他们说了俩人换魂的事,但不知道在吴晴嘴里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便尽量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在下医术拙劣,实在不知千金的结症在哪,只是她的脉相紊乱,要是不尽快找到问题,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徐大夫拱手说完,提了自己行医的箱子就要告辞,被莫大丫给拦了下来。
“徐大夫,你知道哪儿还有大夫能看么?”莫大丫问道。
徐大夫摇摇头,望着床上的吴玉洁叹了口气说:“咱们这镇上,统共就我一个大夫,更别说周边的村子了,我看不了的病,找他们来也是没戏。这姑娘的脉相,我十二年前也遇到过一个,她家人还准备去更远的地方求医,结果第二天人就没了,你们还是这时候多看看她吧!”
吴晴阿娘哪能受得了这打击?怀胎十月的闺女,生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挨到姑娘要嫁人了,还是个有钱的好人家,结果一场意外,就把人命给带走了,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她娘!”吴晴阿爹摇了摇晕在自己怀里的吴晴阿娘,见她没了反应,气得向众人吼道:“到底是谁把我们家阿晴带去河边看赛龙舟的!”
莫老二媳妇忙着去掐吴晴阿娘的人中,莫大丫还未开口,只听吴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玉洁,你哭什么啊?”吴玉洁阿娘搂着“自己闺女”关切问道。
“小晴阿爹,都是我不好,是我带小晴去河边看赛龙舟的,今天我想和小晴逛街,小晴看见了大丫,说认识她,我们就和她说了两句话,听大丫说想去看赛龙舟,我们就跟着一起去了,没想到就出了意外!”吴晴说着,直直地就跪了下来,冲着吴晴阿爹阿娘就开始磕头。
“玉洁,这怎么能怪你,我们小晴和你是顶好的姐妹,你怎么会害她啊!”吴晴阿爹搂着吴晴阿娘呜呜直哭。
莫大丫一看场面乱成这样,和自己阿娘说了一句自己出去找大夫就跑了出去,留着一屋子人哭得哭闹得闹。
徐大夫人上了年纪,脚程慢,莫大丫轻易就追上了他,冲到前面就把徐大夫给拦了下来。
“哎呦,姑娘,我不是都说了,那姑娘的病我不会治么!”徐大夫叹气道,准备绕开莫大丫离开。
见徐大夫这样消极的态度,莫大丫煞是奇怪,一般大夫无论能不能治,好歹都会想想办法,医者仁心,况且看在钱的面子上,最起码都会开点人参之类的药吊着病人的命,可徐大夫却一直在躲避。
“徐大夫,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见过这病,所以才瞎编了个故事,为自己开脱,为的就是怕治死了人,毁你自己的名声!”莫大丫死抓着徐大夫的手,故意激他道。
“你!”徐大夫一辈子治了不止多少病人,又到了这把年纪,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医者名声,听莫大丫这么诋毁自己,果然怒了起来。
“你这黄毛丫头,赶紧放手,治不了就是治不了,我没功夫和你拉扯!”压下火气,劝自己不要和一个十来岁小姑娘计较,徐大夫掰开莫大丫的手,向肩膀上提了提拉扯间滑下来的药箱,踢脚就要走。
莫大丫一咬牙,小姑姑一跪,大柱就心软跟着走了,吴晴这个腹黑女一跪,一伙人就都原谅她了,不就是跪么,她也会!
朝着徐大夫直接跪下去,莫大丫也不管街上还有人,她还巴不得人多点,都来看着他们,“徐大夫!我求你了!你要是知道她到底什么病你就说吧!”
“诶,你这闺女怎么这样!”徐大夫打定决心不想再管这事,一回头看见莫大丫跪下了吓了一跳,赶忙凑过去要拉她起来。
莫大丫干脆一屁股蹲到了地上,两腿直蹬不仅没有起来,反而双手死抱着徐大夫的胳膊差点把他拉得爬到地上。
“祖宗诶!你放手!”徐大夫一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赶紧求道:“真不是我见死不救,是这救人的东西,别说这地儿,跑遍了全国也找不到!你说我这要说了,不是害人家一家散尽家财,赔钱还赔人么!”
一听徐大夫果然知道什么药能治吴玉洁的病,莫大丫眼睛一亮,坚定地望着徐大夫,语气恳切问道:“徐大夫,那个病着的是我的好朋友,你看她阿娘听说她没救了都晕倒了,他们家肯定有一丁点儿希望都会去救,无论救不救得过来,都是对闺女的心,总比就这样看着闺女死强啊!”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徐大夫叹了口气,蹲下来道,“就算告诉你,也没用,这种病,就差个药引,是一种花,叫素冠荷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