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直都严格把守,母亲把人都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按理是不可能有叛徒的。
可是这些该死的恶心东西,不断的出现在院子里,明显是有人算计于她,想要让她去死啊。
究竟是谁?
是苏璃那个贱人害的吗?还是苏景辞那个贱人找人来做的?她们想要自己死,可她却偏不死,她就要好好的活着。
“小姐,你别害怕,冷静一些,一定会没事的。”
蓝蝶一边砍一边转头对着门口沉语,憋着最后一口气,他将扑上来的蛇斩断,随后剑指着地,跪在地上喘息了起来。
他看着院子里的狼藉,看着再没有蛇攻进厢房,脸上露出一丝又苦又无奈的笑意。
他觉得自己怕是没有办法再守护下去了,他要去寻那个被二小姐打落下的孩子了。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化作了男身的他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倍,也强壮了很多倍,身上的衣裳都被他撑破,发鬓破乱不堪,但他男儿的轮廓却是越来越清晰。
只是,
他再也看不到自己本来的模样了!
蓝蝶垂眸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毒蛇,额前青筋暴烈,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身上的蛇震断,随后大声的绝望嘶吼。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他那凄厉伤心的声音,并未惹起苏玥的半分怜惜和震惊,反而第一时间是愤怒起来,几乎把她气得直咬牙,这个该死的蓝蝶,什么时候该是男人,什么时候该是女人,她不清楚吗?
屋子里还有一个玉桂啊,虽然玉桂也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但她从未让玉桂清楚的看到蓝蝶就是一个男人。
院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地,剩下最后的两道鬼魅便肆无忌惮的朝着苏玥的厢房猛拍了起来。
苏玥顿时心急,朝着门外嘶喊了起来。
“蓝蝶……蓝蝶……你在干什么,快把他们杀了啊。”
发疯怒骂的苏玥,茫然发怔的玉桂,玉桂清醒过来的时候,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不好了,蓝蝶在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说不定已经死了,她脸上的泪水横生,跪着伸手拽着苏玥的袖子。
“小姐,蓝蝶可能已经死了。”
啪,
苏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又将她向门口,玉桂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你出去,把那几个东西杀了,他已经杀得差不多了,你再去一次就没事了,快啊。”
玉桂吓得眼泪不断,心里对苏玥的怨也更深,她其实已经知道蓝蝶可能是个男人,刚才那几声就是蓝蝶暴发出来的,蓝蝶为了小姐而死,是不是她也要为小姐而死?
但是……
玉桂眼底的冷意越发的深,现在如果不出去,苏玥就会觉得她贪生怕死,觉得蓝蝶样样都好,就会后悔让蓝蝶死去,也会天天的暴虐自己的。
唯一能让她微微心疼自己的,就是自己也和蓝蝶一样,豁命出去,为她付出一切。
这样一来,她才不会觉得可惜,不会想着蓝蝶!
是她……是苏二小姐的自私和残暴害死了蓝蝶,她早就知道蓝蝶是个男人,但是她并不介意,因为蓝蝶关心过她。
“小姐,拿着这根棍子,如果有蛇进来了,就打死她,不要怕,否则被它们咬了,是会送命的。”
玉桂将手中的棍子塞进苏玥的手心里,苏玥吓得瑟瑟发抖,眼里溢出来的都是涛天一样的杀意,她很愤怒,怒得整个人都要发了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桂将最后一滴酒抹在了自己的手上和脸上,握着一把椅子,做为掩护,冲到了门边,门上面映着那两只恶鬼的影子,他们拍门的动作极其的丑陋也让人害怕极致。
可她知道,她没有选择。
玉桂额头上和背上冷汗直窜,握着凳子的手要命的抖着,眼神里的恐惧一浪一浪逼来,不去不行……不去也一样是死。
颤抖不止的手,伸手触上门栓,玉桂深呼吸着,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还有活命的机会。
拉开门的一刹那间,椅子便劈向那两个东西,击得他们身子往后跌了出去。
苏玥趁机一把将玉桂推了出去,然后把门死死的反扣住。
“快点杀了她们。”
玉桂顾不得脚踝上的剧痛,慌乱中,捡起凳子朝着他们狠狠的砸了过去。
其中的一个脑袋被她砸得碎成了几块,但是他还是能够爬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蓝蝶握着剑,撑在地上,跪着已经死了,眼睛没有闭上,看着门口,似乎还在担心。
玉桂落着泪扑向蓝蝶,一把将男身的他抱住,附在他的耳边喃语。
“我知道你是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介意过,我会替你报仇的。”总有一天,我会让苏玥,也付出同样的代价。
夺过蓝蝶手中的剑,蓝蝶身子沧然倒地,同时眼睛闭上。
啊……
玉桂不顾一切的双手握着剑刺向那两个东西,她记得一定要把身子砍断,或者是脑袋砍掉才能让他们死。
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她唯一知道的真理,所以她的动作虽然杂乱无章,但却也能砍到实处。
当那些东西全都死在她的面前时,玉桂手中的剑落地,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
院子里瞬间恢复了可怕的静谧,唯独那风和那难闻的味道还在,散不出去。
重机收了院子里的阵法,几人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各有不同。
人性有的时候便是如此的,生死关头,你便能看出来,这个人,能不能与你并肩而行。
苏玥的尖叫很快就引来了青玉院的其她丫鬟和婆子,当她们奔进这座院落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一个个吓得都尖叫慌乱起来。
有人踢开门,看到榻上,被一条蛇缠着昏死过去的苏玥时,丫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绝王伸手拍了拍苏璃的头,抱着她飞身而去,一路上,苏璃倒也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回到郡公主府后,苏璃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让那些东西进郡公主府。
否则就是不吓到自己,也要吓到其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