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香看他越看越仔细,欣喜得不成样,食指轻叩桌面:“掌柜的按之前咱们谈好的价格先把买卖做了?”
掌柜眉开眼笑地将东西都收拢数一数,居然有十二件绣品,其中还藏了一块绣着松鹤延年双面聚宝阁屏风摆件!
“这次我比之前咱们谈的价格再多给姑娘五两银子,希望姑娘下一次再带这种档次的绣品到店里来。”
他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盒子给奴香数工钱,奴香也不清点,将摆着的钱都收起来放到怀里,不打招呼就出了店铺。掌柜也不计较她的脾气,在她跨出门的那一刻,招呼她慢走,又拿过旁边的账本算盘,接着拨打算珠。
奴香带着工钱,到城东铺子买缺了的绣线,再到城西铺子买柴米油盐,零零碎碎将所有的琐事做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她带着东西赶紧回去。
随从将奴香一天的行程记录在册送到顾五的案几,她披着大氅坐在案几前皱着眉头看册子:“这么说,这段时间观察下来这个奴香完全没有问题?”
顾五十指交叉捂嘴俯撑在案几上,脑子里面的思绪飞快流转。当事实与直觉不相符时,应该如何做这个抉择?过了好一会儿,她艰难地做出了选择:“将监察奴香的人手撤回来,这一次可能是本宫想多了,让她们继续去监视朝里的其他大臣。”
“是!”
再往后的一段时间,奴香发现老是在院子附近出现的几张熟悉的面孔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而周围的邻居似没有发现一般,依旧如往常一样作息。
她摸摸耳饰:“掌柜的?”
释忘川刚做完一个小任务回到平安堂,一身长袍略显狼狈。他听到大堂里的石盆传出了奴香的声音,顾不得整理自己快步走到石盆前:“怎么了?”
“这几天好像监视我的人没了。”
“咦?”
他诧异,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太符合顾五的个性,依照她做事的风格来说,起码也得守奴香小半年才会稍微对她放松一点警惕。除非……他定神,面色甚是凝重。
“奴香你准备一下,今晚顾十七会安排人和你对接,关于这个任务可能咱们得加快速度了。”
奴香放下手里的绣篮,紧张地问他:“掌柜的,是有什么临时的变故么?”
他对着石盆摇摇头,摇完头后才想起她是看不见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内心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现下我不好同你细说,你做一下准备,明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所有妖怪都准备歇息,我让顾十七那个时刻同你对接。”
断了同她的联系,他立刻去里屋拿出和顾十七联系的法书,在上面写好要传过去的讯息之后,对着法书掐诀念咒,书上的字渐渐消失不见。
他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法书上浮现出顾十七的回复,时间就这样快速敲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烦躁不安的他想了想还是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