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我们已经暴露了,现下是炽烈堕妖在暗,我们在明。”
释忘川单手环臂沉思,他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一点一点的声响,叩在了抚雅的心上。
是她太莽撞,才将行动给暴露出去了么?
她不禁懊恼,都怪她不好,本来还想等着那炽烈堕妖自投罗网,现下倒好,让她将掌柜的做好的计划暴露得干干净净。
许是抚雅太过于懊恼,奴香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别想太多,我觉得我们暴露了或许可能还算是好事。”
她望向释忘川,释忘川看起来神色不明,奴香不懂他此时的心情究竟是在压抑着,或是根本就不在意抚雅将行动暴露,不过她此刻若是不说些什么,不知道抚雅要内疚到何时。
“从到了这里之后,咱们的行动其实有点儿找不到目的点,不知道从哪儿去着手找炽烈堕妖完成任务,现下虽然抚雅略有打草惊蛇的嫌疑,但是打草惊蛇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释忘川听着感觉她说的有意思极了,示意她继续说。
“打草惊蛇,不打不惊,蛇怎么会出来?现下蛇出了个脑袋又缩回了草笼子里,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更大力的打打这草,这蛇说不定被逼急了之后,倒是伸出脑袋咬人,咱们到时候顺势打它七寸,岂不是更好?”
好一招打草惊蛇。
看她眉飞色舞地说着计划,她自信的模样看起更加让人心动,释忘川眼神都深了几分,他强力的克制自己将眼神挪开,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奴香以外的三个人,抚雅在前面带路,三个人往抚雅昨天陷入幻境的地方去探查,无论如何炽烈堕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而没暴露的奴香则单独行动,去查别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奴香,她一定要再去一次长生碑,架不住心里的那种渴望,她有一次来到了城南的长生碑前。
碑还是那块儿碑,碑上的字依旧也还是那些字,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内容,也让奴香没有丝毫收获,但是她站在碑下就是挪不开步子。
“真是难得有年轻人来长生牌坊给虚大人献香火。”
奴香闻声回头,站在不远处有一位老婆婆跨着篮子杵着拐杖,面容慈祥地看着她微笑。奴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有些羞怯地垂下眼皮对老婆婆点点头,那老婆婆似没感受到她的羞怯似的,杵着拐杖走到她身边,像她一样抬头望着这块长生碑。
“这块牌坊立在这里已经快四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四十年如须臾,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奴香摇摇头,这石碑已经在这儿立了这么久了么?
“那姑娘也是在找虚大人的消息的么?”
老婆婆转过头,明明是试探的话,但是她却笑得真诚,她不等奴香回答,突然揉揉自己的腰。
“年纪大了,走几步腰就酸得厉害,姑娘扶我进里面去坐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