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莫染关入大牢的第二天,祝毅柄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淮南境内。
伏荒冲着温灼言行礼:“王爷,祝毅柄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后面该如何应对,请王爷吩咐。”
温灼言眉头紧皱,没想到祝毅柄居然来得这么快,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想到了自己手上还有着一个祝清欢呢,他就放松了一些。
他转过头看了伏荒一眼:“慌什么,去把王妃带过来,护国公怎么说也是王妃的父亲,既然护国公来了,自然应该让王妃出去见见他。”
听到了温灼言这一番话,伏荒内心总算安定了一些,也对,他差点都忘了,王妃还在这里呢,祝毅柄哪怕再心狠手辣,也得顾忌着些王妃。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伏荒冲着温灼言拱了拱手,在温灼言点头以后,忙不迭地往外跑。
温灼言动手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祝毅柄来了,他自然是得亲自去见一见的,现在只等伏荒将祝清欢带过来就可以了。
让温灼言没想到的是,事情并不如他设想的顺利,甚至已经远远逃脱出了他的掌控!伏荒去到祝清欢的院子,已经找不到祝清欢的人了。
甚至就连祝清欢身边经常伺候的丫鬟都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了几个一问三不知的杂役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满脸惊慌地盯着地板看,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看着这人去楼空的院子,温灼言哪里还能想不明白,他这是被祝毅柄摆了一道了!这祝毅柄,定然是蹭着他跟温灼书打得难分难舍时,偷偷摸摸溜进来的把祝清欢带走的,否则怎么可能会来得这么快,又这么肆无忌惮!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温灼言眼睛都要红了,怒瞪着院子好半晌,他一挥衣袖衣袖,怒喝一声:“准备人马!应战!”
就算没有了祝清欢又如何,他今天要让祝毅柄知道,哪怕没有祝清欢,他祝毅柄也不是他的对手!
莫染原以为自己进了地牢,可能就看不到温灼书,也没有办法再为他求情了,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温灼言竟然直接把他们两个人关在了一起!两个人只隔着一个栅栏,一眼就可以看到对方。
温灼书早在莫染被人推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了,等到押着莫染过来的人离开,温灼书立即扑到了莫染的旁边:“莫染?莫染?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莫染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刚才被推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又撞到了那些鞭伤,现在伤口正在发疼,听到了温灼书的话,也顾不上回答他。
温灼书顺着莫染的手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刺眼的伤口,他一怔,呆呆的盯着好半晌,而后满脸不敢置信地开口道。
“他,他怎么……怎么这样子对你……”
莫染没有回答,光是抵抗伤口带来的疼痛就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温灼书见状,发狠地猛砸了一下栏杆:“早知道他敢做这种事,朕当初就不把你交给他了!温灼言这个混账东西!”
莫染听到了温灼书这隐含着怒气的话,心里头瞬间咯噔一下,温灼书……温灼书难不成是还没有放下她吗?
想到了这一点,莫染心里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她抿着嘴唇,想着,不能够再让温灼书越陷越深,因此她强忍着去回应温灼书的冲动,继续用曾经对待温灼书的冷漠去对待他。
温灼书几乎没从莫染那里得到过一个好脸色,见到莫染一直不愿意回应他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悔恨的话。
莫染没有给回应,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通过睡觉来缓解身上伤口的疼痛,只是可惜还没等她真正睡着呢,突然之间身边就传来了一群人的喧哗声。
被那群人吵的实在是睡不着觉,莫染睁开眼睛往外面一看,见到了一大群的狱卒走了过来。
那些狱卒进来之后,似乎直接把地牢里头的温灼书跟莫染两个人当成了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王爷跟护国公的军队打起来了,虽然咱们王爷这边人数比护国公那边少,可是咱们王爷还是占上风呢。”
“嗨,这事谁不知道啊,我跟你说我可还听说了,咱们王爷之所以能够一直占上风,就是因为咱们王爷早早的,已经做好了防卫,现在王爷的身上随身携带着那一份防卫图,想方设法的把护国公的军队引进咱们王爷做了防备的地方里头,这才能够一直赢。”
“哎,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们说王爷怎么会把那一份防卫图随身携带呢?”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咱们淮南这么大王爷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地方都记个一清二楚,身上带着防卫图来寻找自己曾经做过防卫的地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咱们的王爷,要是没有了,这一份防卫图是不是就得输了?”
“我估摸着应该是吧,要是没有了防卫图,王爷又记不清楚自己在哪些地方设下过防卫的话,那肯定得输啊。现在这些用过的,护国公他们那边也知道了,也没法再用第二次了不是。”
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大,莫染一直被他们这样子吵,根本就睡不着,不过对于他们话中的内容,一开始莫染也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温灼言是一个有心机有谋略的人,会提前做好防卫,实在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直到后来,他们将事情从防卫图上面移开,转到了另一个地方,莫染这才认真的听了起来。
“你们说,王爷要是赢了,那咱们在地牢里头关着的那个小皇上,是不是就死定了呀?”
“那是肯定的啊,而且哪里只有皇上啊,我跟你说现在朝中那些效忠皇上的大臣那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