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酒酒一身华服,内衬藕荷色丝绸裘衣,外罩赤红的银勾边锦衫,嘴唇是明亮的红,眼角带着些氤氲。
楚南宁只觉得自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虞酒酒一般,他记忆中的女人,从来不注重外表,极能忍耐。
他刚想迈开步子往里面走,只见虞酒酒先他一步出来,一只细白的小手指着一旁墙上贴着的字条,道,“太子爷,这里写的太子与狗不得入内,您还是往后稍稍吧。”
不卑不亢,眼角还带着戏谑。
说真的虞酒酒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对方人高马大还权势滔天的。
但虞酒酒想,她最不济也是个女明星,演技派实力派,这么好的演戏机会,她不得展现一下戏精本精?
“酒酒,楚南笙在里面,对吧?”
楚南宁就是要等着楚南笙犯错,然后将他置于死地。
逃狱,大罪。
他几乎可以肯定,楚南笙现在绝对在九王府。
“不对,我家王爷因为受了您的算计,如今在大牢。”
她说谎也不打草稿,一双眼睛看着楚南宁身后的人。
容歌。
虽然说上辈子虞酒酒名不经传,但是手底下也是带着小辈的,一个演技真的可以的容歌。
而此时,容歌也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睛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楚南笙越狱,你敢说他不在王府?”
楚南宁已经将剑抽离了剑鞘,只见容歌到,“主子,王爷府内,被人看去要说闲话的。”
楚南宁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容歌,他府上唯一一位女谋士,虽然身为女子,却不见得比男子弱,只是这几天倒不见她像从前那样计谋连连了。
他这才收起了剑,厉声道,“楚南笙,你再不来,本宫久杀了你的虞酒酒。”
语气之狠厉,让虞酒酒打了个寒蝉,他十分相信,区区一个自己,楚南宁还是敢杀的,于是虞酒酒迅速陈述自身优势。
“杀了我?多年的栽培,加之好不容易能随意进出九王府这一点,可都要付诸东流了,值不值?”
他虽然一脸不屑地硬怼楚南宁,但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下意识抖了抖肩膀。
楚南宁自然看穿了虞酒酒拙劣的演技,勾起嘴角劣质地笑了笑。
“楚南笙只因本宫算计,便能被父皇关进大牢,九王府于本宫来说,不过是渣宰一般的地方,酒酒不怕死吗?”
虞酒酒敛了敛眸子,表情有些凝重。
当然怕了,但是很明显,楚南宁那天几乎就杀了她。
这种危险人物也就原主心心念念了,自己可没有多大兴趣。
活命要紧。
“太子爷别忘了,当初谁差点掐断酒酒的脖子。”
她可是记着仇呢,要不是实力悬殊,她绝对现在就千刀万剐了楚南宁。
原主被这渣男精心培养长大,可她虞酒酒跟这人有些丝毫关系,何必白给?
“酒酒,那是背叛本宫的下场,只本宫给你留了一条活路,你就该继续为本宫做牛做马。”
楚南宁一脸狠厉地说得理所应当。
虞酒酒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的文明人,从来知道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想要强迫她当牛做马,那也是十分不可能的。
“我当真想不通太子爷的脑回路,什么太子妃什么附属品的您就先省省吧,以前我瞎,被你坑一次,我认了,如今我复明了,总不能再被坑一次吧?”
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况且,一边是劣质的杀人魔,一边是温和的公子哥,但凡是个女人,都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吧?
她又不傻。
“虞酒酒,你找死!”
这话说完,虞酒酒只看到一柄长剑直愣愣地向自己飞来,她侧身一躲,踏着墙壁一个飞旋,同时抛出自己袖中的匕首。
徒弟对上师父,可以说虞酒酒连半分能赢的几率都没有,她连忙看向容歌。
容歌则是从刚刚“脑回路”这个词中就知道了这个虞酒酒却是是自己认识的虞酒酒,也一直在想办法帮助她。
这不,只见容歌从袖中飞出一根银针,直直刺在楚南宁剑柄上,剑离虞酒酒的身体偏了一分,没有刺中。
楚南宁发觉身后的动静,却没有揭穿。
容歌自知根本没理由能瞒过楚南宁,干脆站出来,道,“主子,九王爷虽废柴纨绔,却也从未于主子争抢过什么,不足为惧,杀了这女人怕是会引得群臣不满。”
倒是十分妥帖的理由,毕竟楚南宁也没有真的想要杀了虞酒酒,只是想要挫一挫这个女人的锐气。
“多嘴。”楚南宁开口训斥。
容歌则是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道,“主子赎罪,在下多事了。”
她眸光冷冷,多有些之前虞酒酒在楚南宁身边时的严谨,楚南宁眯了眯眼睛,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