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抹完后放在灶头上的一只小碗里,等下次做菜的时候再用,直到那一小块肥肉磨得精光,油渍净尽。
施林想起本不宽裕的家庭,母亲每天都会想办法去熬些猪油,他老是带着口水眼巴巴地守在锅边,看着漂浮在油上面的油渣,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母亲把猪油渣盛到他的碗里。
已经顾不上母亲“别急,别急,小心烫着”的嘱咐,迅速抓起一粒放进嘴里。
但是母亲也不允许他多吃,她用剩下的猪油渣炒白菜,炒出的白菜有了油水的滋味,特别好吃。
“吃的挺香的啊,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吃。”突然传来一声声音,一个人夺过了他手中的碗筷。
“你说说你,失踪那么久了才回来,你有想过我们吗?”这个人继续说到。
施林走到这个人跟前,他的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死死的盯住这个人,已经转不动了。
“从你离家出走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原来这个脸拉了老长,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的人是施林的父亲。
“当时太小,只想要自由。现在现在大了,我知道我错了。”施林说到。
“狗改不了吃屎,那个傻叔叔额头上的伤是你做的吧,你回来还惹事,你给我滚。”施林的父亲对他失望极了,脸比挨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黄。
施林听着这些话,忍着情绪,才说出来的话“我就有那么不堪吗?”
“你瞧瞧你干的那些好事,收债,磕药,坐牢,哪一件事是一个正常人做的,我们家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父亲继续激动的说到。
“别说了,他回来不就好了吗?”奶奶终于开口了。
“妈,都是你惯他的,像他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家。”父亲对奶奶说到。
施林真的生气了,两只手紧紧握住,还微微颤抖着。
心跳剧烈地起伏着,感觉就要爆炸的一个大气球,施林原本黝黑的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
父亲的脸也涨得通红,一直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像喝了很多酒一样,那样子特别像一个愤怒的关公。
“我走就是了,既然你这样看不起我,本来也没打算长住。”施林说到。
说完,便拉着奶奶的手说到:“奶奶,谢谢你的油渣炒白菜,我很满足了,我走了。”
奶奶眼神里透露出挽留的眼神:“孩子,你和我住一起,别管你父亲。”
奶奶的眼中又有着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奶奶试图用手掩盖她的难过。
“我来也没什么留给你的,我这有一个项链,你帮我放着吧。”施林从脖子出解开了项链放在了奶奶手中握着。
在接那项链的时候,奶奶开始啜泣等施林走后再慢慢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我这是造了什么事啊。”奶奶无奈和埋怨的声音传到了施林的耳边。
施林跪下来给奶奶磕了一个头。
“奶奶,等我有出息了,再来接你。”
父亲还是那副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