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目光随之焦距在门口，像潜伏在暗夜里的野兽，随着敲门的每一下，却像踩在她身上的压迫感。
外面的人很不耐烦：“里面的快点开门，警察例行办事！”
见她顿在原地，沈蓦直接伸手，衣服便在她身上轻巧的滑落，转而匆匆的穿上。
少女眼眶微红，双手握着身上的一道防线，恐惧最终化作清凌凌的两行流过面。
手指挑起她的下颌，男人的声音又沉又冷，每一个字都像是裹夹着冰碴子。
“这件事过去，我会奖励你。”
那人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是香水盖不住的血腥味，高大的身影将灯光抛在背后，连隐藏在暗光的阴影里，可就算是这样，方雅却清楚地看见男人眼底倏流露出的一抹流光，像是最后的希翼。
方雅咬了咬唇，小声的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恍惚间，男人的手掌已经贴上她的手臂，指尖轻握，像是在安慰着她，竟像带着十万伏特的电压，让她感觉心跳都快窒息了。
房子的门本就破旧，没撑过几下，外面的人便破门而入，紧接着，方雅应声尖叫。
“啊！”
“叫什么叫，警察例行检查办事。”
“怎么这么久不开门？”
方雅一只手扒着浴缸，眼睛瞧着外面，扯着嗓子往外喊，声音虽大，可语气里却含着轻易可见的颤栗。
“我刚才在洗澡。”
方雅从旁边扯下浴巾，裹住发抖的自己，掀开布帘，几缕惨白的光打在脸上，逼迫他下意识撇开脸。
光线不一会儿转开，几人似乎很不耐烦，拿着手电筒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
抬眸的间隙，方雅往后缩了缩，清润的嗓音像是被破坏的琴线。
“我没看见，我刚才一直在房间里。”
外面又涌进几个人，都摇摇头说没看见，拿着手电筒的男人眼睛一狠，咬牙切齿道。
“该死，他该不会真的插上翅膀跑了吧？”
“不可能，一定还在这栋楼里，今天就算把这里拆了，也得把人给我找到！”
“是啊是啊，不然的话，上面那位爷怎么能放过我们……”
少女低着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十个脚趾头无措的拧在一起。
“你们有搜寻证吗，看你们这样子怎么不像警察。”
因为这句话，惨白的灯光打在脸上，男人粗着嗓子吼道：“警察办事多什么嘴，识相的，马上给我滚。”
话音刚落，似乎是被气急，他一脚把椅子踢倒：“搜给我搜，今天要是找不到人，你们就别想活了！”
紧接着，房间里像是被大扫荡了，那些人似乎是真觉得找不到人了，这才离开准备去别的地方继续搜。
阴影罩下，方雅深呼吸，正顺从地转身回浴室，便听见人说。
“等等，这是什么？”
方雅后背一僵，似有愕然，只看见全部的灯光都打在滴落在地上的血迹。
“老大，这里怎么会有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