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在牢里没受苦吧?”流璃看铁沐晟脸色有些苍白,心里很是担心。
“没事。”流璃听见铁沐晟回答自己了,心里更加高兴。便又接着问。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可是没休息好?”流璃想要伸手去拉铁沐晟的衣角,却被铁沐晟侧身避开。
“恩。”铁沐晟不怎么愿意搭理流璃。
流璃也感受到了铁沐晟对自己的冷淡,心里有些失落和伤心。
“在下告退。”铁沐晟也不照顾流璃的情绪,跟众人说了声便径直走了。
流歌察觉到了什么,便打岔地笑了声,来化解这场尴尬。
“皇后娘娘,那我也先行告退了,今天麻烦娘娘和王爷了。”流歌领着流璃行了一个礼,又冲墨阳俏皮地笑了一声。
墨阳回笑,忍住了想要揉流歌脑袋的冲动,毕竟当着皇后的面不能太过放肆。
“去吧。”皇后看着二人走出门外,也起身回宫了。“墨阳,也该走了。”
流歌和流璃回了流府,此时的流府比平时安静了许多,也没有了前段时间的混乱。
流歌有些疑惑,又觉得有些发怵,似是有大事要发生。
刚想着,老管家便上前来了。流歌就知道要出事,而且绝对不会有好事。
“大小姐,二小姐。”老管家在流府多年,见到流歌和流璃也就没有多加行礼,只是习惯性地打个招呼。
“老管家,可是出了何事?今日流府有何如此安静?”流歌不敢问出口,流璃自然也知道流歌的心思,便问了出来,反正逃脱不掉。
老管家叹了叹气,“大小姐,老爷差我在这里等你,说是你一回来就到书房去,老爷在那里等你呢。”
流歌也叹了叹气,心想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流璃不放心,想要陪着去。
流歌拍了拍流璃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放心吧,我没事的,爹爹可下不去狠手。”
流璃自然知道爹爹下不去狠手,但总归不放心,况且流歌刚从牢里出来,虽说没有受伤,可也是很疲惫不堪了。
“有事一定要叫我。”流璃嘱咐,流歌笑了笑以宽流璃的心,仍然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流璃也会心一笑。
流歌走到书房前,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做好了准备后才敢推门进去。
进门后就看见流永元站在桌子前,桌子上批着一张上好的纸,流永元正在挑毛笔,拿起了最常用的那一支,笔杆是玉做成的。
流永元不说话,流歌自然也不敢说话,流永元提笔写字,流歌便上前磨墨,一派和谐,但流歌心里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自己这个稳重内敛的爹爹,收拾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流歌受不了这种安静压抑的气氛,却又只能憋着不说话,仔细地磨墨,等流永元开口。
流永元写完四个字,便放下了笔,抬头看流歌。
流歌自然知道重头戏来了,便停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流永元面前,等候流永元的教训。
“跪下。”雄厚有力的声音让流歌不得不照做。
流歌撇了撇嘴,毫不拖泥带水地“噗通”一声跪地,闹出了些声响,流永元的脸色依然不改,流歌也是做好了挨训的准备的,自然也不在意。
“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流永元也不坐着,就那样站在流歌面前。
流歌只知道头顶上有个阴影,眼里只看到了一双鞋,流歌不敢抬头,也不敢反驳。
“女儿知道。”流歌一改平时的慵懒和散漫,一副乖巧的样子似乎与她格格不入。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不知道才会去惹麻烦。”流永元将拿在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又似乎是控制了力度,只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流歌不敢再吭声,即使很想要反驳,却又知道流永元正在气头上,不能再火上浇油。
“宫里那种是非之地,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吗?你私自进宫便算了,还给我惹出多少事端来?”流永元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这些话也不能外传,传到宫里了,也就变了味了。
“女儿错了。”流歌头埋得更低,声音也是愈来愈小。
看到了流歌这个模样,流永元知道流歌知错了,也心软了,但依然不改脸色,语气也没有缓和。
“不知天高地厚,没吃过亏还总是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流府上下忙了多久,求了多少人?老夫的脸……”都快丢尽了。
这句话流永元没有说出来,因为流歌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闺女,即使是流歌做错了事,他也不会觉得去求别人是一件丢脸的事。
流永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娘亲这几天为了你啊,人都憔悴了不少。”
流歌想到和婉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流歌觉得让他们二老如此担心着实是大不孝。
“爹爹,女儿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流歌依然低着头,却举起了三根手指作出发誓的样子。
流永元看见流歌这样子失笑,却又憋住了,佯装严肃,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以后不要随便就进宫胡闹,你这副样子,尽会惹祸添乱,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老夫也不会再去搭理你的。”
流歌听着这软下来的语气,便知道流永元已经消火了,立马抬起头一副乖巧的样子,“知道啦爹,女儿会乖乖听话的,不会再给您和娘亲惹事了。”
“哼……”流永元冷哼一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而流歌则是再接再厉,没等流永元答应就站起身来,双手抱着流永元的手臂,佯装撒娇。
“爹爹最好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女儿等会就去给娘亲磕头认错。”慵懒散漫惯了,流歌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自在。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去祠堂跪一夜清醒清醒!”
上一秒还在撒娇的流歌下一秒心里面的火气又被点着了。“为什么要我罚跪啊?您都骂了这么久了!”流歌紧锁着眉头,撇了撇嘴。
“不容商量,快去!”奈何流永元铁定了心要罚流歌跪这一夜,流歌虽然生气,但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