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可!”墨阳闻言便有些着急,上前跪倒在地上,“儿臣与这流歌乃是同门师兄妹,平时最为了解流歌的为人不过。父皇您若是信得过儿臣,儿臣愿意担保,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无知竖子,竟然会被小女儿蒙骗,须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墨阳的劝告,皇帝根本听不进去分毫。非但如此,还觉得是平时流歌故意给墨阳制造了假象,让墨阳以为流歌是一个善良纯洁之人。
所以心中对流歌的印象又变差了几分:“她近日敢在宫中将朕的宫妃杀死,明日就敢明目张胆地在朕的茶水里面下毒!”
“父皇,那也不可!”墨阳心道不好,一心只想着拖延时间,好像拖得久了,就可以证明流歌的清白了一般,“您说的那些证据,儿臣还没有细细看过……”
“不必再看了。”皇帝挥挥手,“不过就是一些下作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说着,皇帝起身准备离开,“来人,将这刁民关进水牢里面,择日处置。”
“父皇!”墨阳还向再劝阻,但是看到皇帝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因此,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水牢的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是,既然是先押进了水牢,那一时半会就还不会直接被处死。
只要流歌还活着,他就有机会!
而他要做的,就是寻找一个机会劝说皇帝。现在这样的情景,显然不是什么所谓的好机会。
毕竟,皇帝正在气头上。一个劝说不准,说不定就会直接厌恶了他。
到时候,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因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流歌被带走。而流歌虽然一直都清醒着,但是却像是已经失去了辩论的欲望一般,任凭他们将她带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
只不过看向墨阳他们的时候,那大大的眸子里面分明写着两个字——
救我!
墨阳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一两句,流歌就已经被带走了。而墨阳也只能对着她的背影暗暗保证,一定尽快想办法将她救出去。
水牢实际上已经沉寂了好久了,但是这几天显得倒是很热闹。
先是铁沐晟被关了进来,现在没过两天,流歌也被带了进去,直接关在了铁沐晟的附近。
流歌对铁沐晟倒是不太了解,因此每怎么与他说话。倒是铁沐晟,刚刚与流璃说了话,现在满脑子都是流璃的影子。现在突然又关进来一个人,他侧眼瞧着那长相,竟然与流璃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因此一时之间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我是不是疯了,难道是因为刚刚见过了流璃,所以现在看谁长得都像是流璃?”铁沐晟暗中自我反思。
可是再抬头再看的时候,依旧是觉得这刚刚被关进来的女子,长相上面与流璃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还是相似,还是七八分。
“不过这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即便是有也无妨。”铁沐晟不断地自我安慰,“只要那个人不是流璃,就没关系。”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流歌与流璃相像,所以他还以为流璃是因为前来看望他,所以引起来了谁的不满,刚刚出去就又被抓回来了呢。
心中还不由得紧了紧,差点就忍不住要询问前来的官差。
不过幸好自己最后忍住了,不然,丢人可就丢大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如果流璃真的是偷偷溜进来的,他这一问,倒是容易给流璃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侍卫将流歌安排好了以后就迅速离开了这个阴暗潮湿的水牢。一时之间,空荡荡的水牢里面就又只剩下了寂静的声音。
间或有水滴的“滴答”声,或者是牵动了铁链而发出的声音,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只不过唯独没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铁沐晟一忍再忍,忍了半晌,最终还是耐不住寂静,率先开口:“喂,那边的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说得有些玩世不恭,不过放在这样的情景下面,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违和。
一般的人呆在这么寂静的水牢里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肯定会先尽办法多说一点话,否则闷得久了,恐怕自己就要闷傻了。
这一点,铁沐晟先被关进来,所以还算是有些体会。不过,许是因为刚刚被关进来的缘故,流歌好像还不知道久久寂静的滋味是什么,所以一脸淡漠。
即便是铁沐晟已经主动开口了,她也是依旧保持着那种淡淡的疏离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想回答铁沐晟的问题。
“你还是说说话,不然这水牢太安静了,待得时间久了,心情很容易就崩溃。”铁沐晟好心劝说道。
不要到时候还没有等到沉冤昭雪,自己倒是先活不下去了。
这一次,流歌好歹还侧过头来正眼看了铁沐晟一眼。只不过,那神情还是没有变化,而且,那一张小小的口也没有任何要张开的意思。
实际上,流歌只是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感觉疲惫,所以懒得说话而已。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铁沐晟。她早就能够看出来,自己的妹妹心仪于铁沐晟,所以她也忍不住多多留心。
只是,唯有一点不好的事情就是,他们对这个铁沐晟并不够了解。流歌虽然能够明白流璃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放任妹妹去喜欢一个都不知道是什么性格脾气的人。
不过说来,这铁沐晟的脾气也算是比较好的了,毕竟之前问了这么多句,流歌都不回答,铁沐晟都没有发火。
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依旧只是有些不满而已:“你又不是听不见我说的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而在另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流歌被带走,墨阳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随着皇帝的脚步,一路追了出去,一直追到皇帝落座:“父皇,流歌的为人我信得过,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还是恳请父皇……重新调查事情的真相,给流歌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