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谢嘉出去在外转了转,称是消食,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把已经被拆的只剩下金镶玉冠的九旒冕拿了出来放在袖中,又转了回去。
将金玉冠放在桌上,还有身上仅剩的银两。
朱华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大笔钱,问道:“谢军师,你这是去抢了哪家君候的小金库。”
“还有这金镶玉冠,上面的缀着的九根蚕丝线,你莫不是把这帝王冠拆了当了珠子吧?”
“卖了就有钱了。”谢嘉道:“难道你还想把它还回去?”
“不不不,还什么还,到手的东西还有扔掉的道理?”朱华茂摸着金镶玉冠,圆溜溜的小眼睛都在发光,像是见到了食物的老鼠。
“这些钱作为军备很快就花完了,不知道朱军师你有没有人脉可以经商。”
朱华茂放下金镶玉冠,拿出羽扇扇了扇风,道:“我没有,不过侯爷应该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是落魄君候,那也是君候啊。”
……
自谢嘉当上了赵昌营下的军师,每天除了和朱华茂打交道,就是跟营中的医师混在一起。
赵昌来找朱华茂跟谢嘉的时间不多,后来无意中发现谢嘉手指上的黑印已经消退了,洁白的如同初冬第一场雪。只是跟原有的肤色相比太白了,有些怪异。
“呃,怎么说,我当时就想试一试药草腐蚀的痛是怎么样的。”谢嘉解释道。
事实上是天上的月光洒在地上的幽幽光芒,让她想到了那双幽深如渊又温柔似水的眸子,无意识之间就把没有多少腐蚀性的药草给碾碎了。
该是怎样一个人,才会有那样矛盾的眼神?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好奇的时候,感情的种子也在悄然生根。
“理解,江湖人的怪癖。”赵昌道。
“一时手滑而已。”谢嘉又改了个借口。
“谢军师不是说任由本候相信哪个便是哪个吗?”
谢嘉沉默,她记得这句话好像是她解释身份时候说的,当时直接把赵昌说的哑口无言,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侯爷真是学以致用。”
“谢军师过奖了。”
……
卫钟已经巩固了打下来的镇上的防御,他们也要挪地了。
不同于之前赵昌赴邱胜宴只有一匹马,这回小半部分有职位的都能领到马。
谢嘉看了看眼前这匹用马屁股对着她甩着尾巴的棕马,用手去抚它身上的马鬃,它蹄子动了动,转了过来,前蹄跳起,落地踩起了一地尘,还打了个响鼻,表示很不满意。
“这匹马很有灵性,不过资质太差了,连日行六百都没有办法。”骆阳道:“它不是用来赶路的马,是一匹会护主的马,侯爷说希望你能驯服它,有它在,在战场上会多一些存活的机会。”
“骆侍卫,替我谢谢侯爷了。”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骆阳把缰绳递给了谢嘉,说道:“半刻钟之后需要启程了,如果没有办法驯服,谢军师暂且放着就好,以后还有机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