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了,猜到是庄和喊得人,道:“让大夫给你看看手。”
庄和抱着大夫沉重的药箱,还拽着大夫使劲跑,就是像让他赶紧到,看大夫还要行礼,连忙道:“给太子看伤,医不好有你好看的。”古时的小伤处理不好可就是大伤。
宇文晋由大夫处理伤口,庄和顺着谢嘉的视线看着大夫的动作,低声询问道:“他怎么被刺激到了?”
谢嘉说道:“指婚之事被撤了,大概是皇上让我背锅,那我自然得背着。”
“你身边的NPC,比白过身边的还要怪。”
“人心莫测。”谢嘉话语似意味深长,拍了拍庄和的手,触感粗糙,都是粗茧。
庄和敛下眉目,遮盖眼底的情绪。
将太子的手包好了,谢嘉直接送客让他回宫找御医看一遍手,然后去了谢云柔的住所,教导她看书。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谢云柔念着这句话,问道:“谢嘉,太子还好吗?”
“我以为你不会提。”谢嘉笑了笑,道:“他配不上你。”
“毕竟曾经喜欢过。”谢云柔叹了声,道:“想来,太子只是随意的施恩,我却以为是喜欢。”
“谢嘉,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总觉得你如天上云一样,可见可闻却不可触之。”
“没有,可能以后也不会有吧。”谢嘉说着这话时眉毛展开来,眼中闪过一点星辰,笑道:“我心悦之人,愿如星辰,可见不可摘。”
“那岂不是就是不可求不可得吗?”谢云柔红着脸说道:“就算玉……玉神医,也没有那种朦胧摸不到的感觉。”
玉砚在这段时间找过谢云柔几次,不过都避过了他们四个,单独只找谢云柔。
“我不希望深陷于这种情感之中,博览群书带给我们的就是先知先觉。”谢嘉笑着摸着谢云柔的头,温婉端方,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谢云柔仿佛看见了自己母亲,那样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不是同一个人,带来的感觉却是一样的。猛然扑进了谢嘉的怀里,手中拿着的书掉落在地。
“母亲。”谢云柔声音呜咽道:“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
谢嘉笑意淡去,揉了揉谢云柔的头,心中叹了一声。
以情为书,她见过太多,那种让人喘不过来气的窒息之感,光是读就能透彻作者写下来时心中激荡起伏的悲痛。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从来都没有那种承担这种求而不得的勇气。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谢云柔渐渐哭累了睡去,谢嘉喊了庄和一起把人抬回床榻上,然后把散乱的书籍整理好,关上了门。
“谢云柔怎么就睡着了?好像还哭过?”
“只是聊到了一些伤心事。”谢嘉随口带过之前悲伤的氛围,道:“明日就如常了。”
明日的确如常了,谢云柔仿佛忘却了昨日的事情,跟平常一样请教谢嘉。
科举过后,贺星重新接回了谢云柔的事情,之后在放榜之后去了一趟殿试,拿下探花之名入朝当了个小官。
距离明年,还有三个月。
谢嘉想起时间就有些头疼,以公主身份找个丈夫,身份高点的压不住,身份太低的皇上估计也会说配不上。
谢嘉干脆找上贺星,把她的想法全盘托出。
“你说什么?”贺星震惊道。